我这些话,是否真的说中他了呢?景王,其实本性真的是纯良的,不过在这十几载中,一直不知道怎样做才能让自己释怀。
因为母妃被残忍的做成人彘,可这分残忍的背后一定另有I息情,云纱所知道的,不过只是这所有真相里的一小处,而景王必定是知道大部分的真相。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的母妃本身做了不容于世的行为,才会引得这种下场。
景王越明白,越注定活在良知和孝心的折磨中。
他,其实真的很可怜啊。
我的眸底应该流露出这种情绪,使得他的目光里皆是冷漠:“越来越没规矩,你呀你的称呼,这番去了宫里,再被人陷害,本王绝不会来救你。”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姐夫也要平安地回来。”
他哞底光泽愈发深递,潋滟出一种浓浓的;台光,一折折地冶进我的眸底,竟让我有一刻不敢直视。
“蠢女人,别一直喊本王姐夫,这么叫,很让本王觉得你别有用心。”他说出这句话,缓了一缓,仿佛下定决心,道, “若你能安全活到本王班师回朝的那一日,本王答应你,会替你解了息肌丸的负效用,并且将你体内的寒毒一并肃清。因为本王的老师目前行医至东郡,待本王寻到他,定能配得解药。”
他的这句话着实是出乎我的所料,难道,他突然改过向善,所以大发慈悲?
这毕竟是之前我求他,他都不答应的。
而且,他方才也说过,若有孩子,未必是玄忆所愿意看到的。
“因为,你能安全活到那一日,证明你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也证明,你在他心底的位置,是真的重要。只有这样,本王才会放心,让本王曾经这枚废棋的人生完整。”
“真的?一言为定?”我对他伸出小手指,这是童年时的一种关于约定的手势,纵然他的话听起来,还是让人觉得不可信,但,我希望这次的约定,终将成真。
他有一瞬的怔愣,但旋即回神,伸出他的手指,勾住我的,只一勾,有些什么东西,似乎就会真的变成约定:
“……倘若他负了你……本王会带你走……”
这句话,他说得很轻、很轻,轻到,仿佛,那不过是我的幻听,我看着他的脸,他的唇紧抿着,似乎,真的并非他所说。
是我的幻听罢。
“寒毒未肃之前,若让他临幸于你,那么,你就替本王办成一件大功。”他薄唇微启时,说出的仅是这一句话。
这句话的意思,我懂。
拒圣恩的后果如何,我更懂。
但,既然他一再重申,就注定我不敢去冒这个险,这个险带来的结果,是我没有办法去承受的。
不是因为危害圣体,更是因为,我宁愿自己有事,都只要玄忆好好的。
“本王希望的,是他生不如死,绝非你所说的那样,本王并不是善心的人。
他复加了一句,带着强调的意味。
越是强调,其实,越说明,他心虚,说出这话的景王,其实并不可怕,相反是可爱的。
这种可爱,缓和了彼时有些肃穆的气氛,让我的心,稍稍地可以放下来。
随着他缓缓说出下一句话,让我更加坚定,或许他真的没有骗我:“青阳慎远为何会没有度毒,或许,有另外两种可能,一种可能,他并非毁你清白,第二种可能,你体内压制寒毒也是他所为。如果是第一种可能,守宫砂的失去,不过是他的安排,倘若是第二种可能,你身中这种寒毒则必与其有关。”
案。
他学我的语句方式,终于给出我之前猜测的答案,却也是未尝没有道理的答“若是处子之身,守宫砂一点,遇水都不会褪去,若非完璧,遇水即褪。关于第一种可能是否成立,你自己一试便知。”他缓缓道出守宫砂的细节,接着近乎嘱咐地道, “但不论结果如何,你入宫时,定会经过验身嬷嬷一关,因着你是婕妤之尊,并不会有过于细致的查验,但,守宫砂是一定会验的,所以,你切记,假使你已非完壁,入宫前一晚,点上守宫砂之前,先碾碎息肌丸预涂在臂端,再辅以守宫砂,则守宫砂可以保持五日遇水不褪。”
息肌丸还有这样的妙用,果然,这一丸,如同一人一样,善恶利弊皆有,只看着,是哪一面更对自己更好罢了。
“我晓得。”轻点螓首,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