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微微一笑,“盛京繁盛,比全是黄沙的边城更适合我们的宝宝。”
信王妃之后便没再提这话。
但每日超过八成的时间都在浑浑噩噩中。
她不知为何,为何怀个胎就成了瞌睡虫。
马蹄缓缓,踏过千里黄土,终是慢慢接近了阔别数载的盛京城。
“王爷,京中回信到了。”
信王皱眉,看着那枚染血的信筒,心口一跳,“阿天呢?”
侍卫抿唇,单膝跪地,“被一支羽箭射中,信送到便没了气。”
说着,他捧起那只血淋淋海东青和半截断箭。
信王拳头捏的咯吱响。
他展开密信看完,目光又落回血迹斑驳的海东青尸体。
那只海东青是他从一颗蛋养大的,纵横沙场数年都没受过半点伤……
他伸出手拿起那半支羽箭。
“宫廷制式?”他声音充满讥诮。
侍卫闭口不言。
“去好好安葬阿天吧!”他道。
一只柔软的手搂住了他,“王爷,发生何事了?”
信王叹了口气,“阿天去了,应是误食了毒蘑菇。”
信王妃身体震了震,“王爷请节哀。”
“嗯。”信王拍拍她,“还想睡吗?”
信王妃打了个哈欠,但还是强打精神,“今天就能到盛京了吧?”
信王点头,“快了,还有十来里。”
信王妃挤出一抹笑,“好久没回家了,也不知林伯也没有好生照看我院子里的花儿。”
信王一笑,喉结震动,“他要敢不照看好,本王要他好看!”
信王妃笑容真实些许,“嗯,我知道,王爷总会为我做主。”
她抚着肚子,嘴角勾了勾,“王爷,刚才宝宝踢了我一下,他应该很欢喜。”
信王闻言一喜,伸手就贴了上去,果然妻子的肚皮有些许震动传出,但眼底有了更深层的忧虑,“毕竟是回家嘛!宝宝已经忍不住想出来看看了。”
“你啊,总混说,宝宝还有七八个月才能出来呢!”信王妃娇嗔。
“也快啦!”信王轻笑。
马车又行进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