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亭兄,可别乱打坏主意哦!”苏柒又磕开一颗瓜子,吃得津津有味,意有所指地提醒。
顾晗一笑,“近墨者黑嘛!”
招了招手,一个小厮凑了过来,他同那小厮耳语几句,小厮面色诡异,嘴角一抖一抖,但还是拱了拱手表示领命。
见小厮很快淹没入越聚越多的人群,苏柒叹了口气,“还是收敛些,逼急了老虎,可不管你是谁家崽子,照咬不误。”
顾晗哈哈一笑,“儿子在这里受人污蔑,刘大人一个当老子的还安坐钓鱼台太说不过去了,我也是好心。”
苏柒翻了个白眼,“我可不信你看不出来这个阿猛也是刘大人弄出来的,不过啊,他太自负了,忘记了一点。”
“哪一点?”顾晗问。
苏柒打了个响指,“你手里的棋子可未必只是你手里的。”
闻言,顾晗还是不太明白,“什么意思?你知道点什么?”
苏柒老神在在,“且看下去吧,这汪水浑着呢!”
两人交谈间,里面的混乱总算告一段落,恢复了平静。
孙阿猛用手背抹了一把乌青嘴角溢出来的血迹。
他张开手掌,还是那枚染了血的银簪。
“这便是证物。”他仿佛冷静下来了,整个人显得愈发阴测测,毒蛇吐信般的目光划过同样一身狼藉的刘玉郎,叫刘玉郎不寒而栗。
“呈上来!”谢平涛拍板定音。
一个衙役赶忙上前将东西接来递到了谢平涛面前。
谢平涛拿起银簪细细观察了会儿,“倒是无甚特别,孙阿猛,你缘何说这银簪便是证物?”
“这簪是我阿娘的遗物,我妹子出嫁时作为陪嫁,有一整套,除了这簪子……”孙阿猛嘴角一勾,刚开口就被刘玉郎打断。
“等等!”他看向谢平涛,“谢大人,草民有一问,需得现在问清楚!”
谢平涛沉着脸,点头,“行,你问。”
他却咧开嘴,“能先给口水喝吗?嗓子干得疼。”
谢平涛深吸一口气,“给刘公子倒杯水。”
衙役很快倒了杯温水过来。
刘玉郎喝下,然后一顿首,目光灼灼,“草民有一问,不论状告何案,若状告者身份造假,这证词是否也该不再作数?”
“你——”孙阿猛来了火气,竟是激动得猛咳起来。
刘玉郎吊着眼角,满是嘲讽,“我说了,阿勇是个孤儿,无亲无故,你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哥哥究竟受了何人指使,要来害我?!”
孙阿猛一怔,但也就是这一怔,刘玉郎抬手从他怀间夺出来一块玉。
“何况,你孙阿猛还是个触犯朝廷禁令、吸食大烟的瘾君子,何来的胆子登堂污蔑我!”
刘玉郎举着那熏得都发了黄发了黑的玉,面沉如水。
孙阿猛的面色一下颠狂起来,张牙舞爪的,不管不顾就要去抢那玉,“还我,快还给我!”
刘玉郎一笑,“是啊,得还给你,要是进不去了大烟馆的门,我今儿是不是还得背上你的人命官司?”
话落,那玉当着孙阿猛眼前落下地,砸了粉碎。
孙阿猛不怒反笑,“哈哈哈哈……”
刘玉郎忽然涌起不好的预感。
下一瞬,那银簪直直刺入了他的胸膛,鲜血喷了孙阿猛一手。
“老子要你给我妹妹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