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摆脱杀手,去了杏花巷。”
“那里,血流成河。”
“不单是李家小院,整条巷子都堆满了尸体,巷子里的住家,一个不剩,包括鸡狗,全惨死刀下。”
“都是一刀毙命,横刀的创口。”
“惟有曲神医,我赶到时他刚断气,有群黑衣人带着李先生离开,李先生手上拿着染血的匕首,与仵作所验曲神医的致命伤完全吻合,匕首上应该还淬了剧毒,见血封喉。”
“而且,那群人走时还放了一把火,如今的杏花巷,一砖一瓦都不复存在了。”
她说着,每一字落下,都与惊雷无异。
苏柒长吐一口气,整个人几乎瘫倒,多亏有程书凛在一旁支撑着她。
苏夫人已然六神无主,“曲神医死了,他死了,将军他,怎么办?”
她的眼神失去了光彩,黯淡又绝望,勉力支撑着才不至于倒下。
太医唯唯诺诺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苏墨安和苏墨容兄弟同样一霎气息比之前都更弱了,竟是当场先后喷出逆血,栽倒下地。
现场再度混乱成一团,苏柒耳边只有嗡嗡嗡,夺去了她所有的听觉。
她连苏夫人转过来的头都不敢面对,身体颤抖不已。
直到被程书凛安置回新房,才算回过神来。
她直勾勾看着程书凛,瞳孔却是涣散不已的。
她问:“程意之,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是不是在做梦?”
今日晨起,她还是满心的希望与雄心。
她以为,今天会是她打破剧情的第一个里程碑。
怎也想不到,最后会演变到如此地步。
程书凛抱住她,轻拍她的后背,“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苍白无力的安慰。
苏柒眼圈通红,默默流着泪。
她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许久之后,程书凛缓缓放开她,“我得走了,今日之事一定背后还有更多秘密,那个自称是信王世子的男人被拿下了,我跟着一起去审审。”
苏柒默然点头,然后看着程书凛的背影离去。
房门一开一闭,寒风一闪而逝。
她打了个哆嗦。
忽然想到什么,猛地起身,连鞋都顾不上穿,就要夺门而出。
她要去找苏云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