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林川十分体贴地开口,“你忙吧,我自己走回去。”
“我送你,”谢停洲起身,“不差这一会儿。”
到了居安巷,眼看林川要开车门下车,谢停洲又开口:“林川。”
林川动作一顿,转头看向他:“什么?”
“你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林川想了一下:“起码再住一个多月吧。”
房租还没到期呢,现在换有点亏,而且他也没有换房子的钱,毕竟连牌位钱都还没付清呢。
谢停洲抿了下嘴唇,眉头皱的很紧:“你……”
你到底欠了别人多少钱?
“嗯?”林川没听清他的话,忍不住问。
谢停洲却摇了摇头:“……没什么。”
直接问这种问题大概会伤到对方的自尊心,谢停洲体谅地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目送他下了车,随后调转车头,向着酒店开去。
下部戏林川的工资,看来可以适当地再调高一点。
……
当晚,谢停洲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那个陌生的朝代,自己在西江城救一位故友,却意外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少年。
令他震惊的是,少年却被人重伤,濒临死亡。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到慌乱无措,明明上一次见到少年时还鲜活热烈,此刻的少年却浑身是血、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奄奄一息地躺在他怀里。
谢停洲见过很多次死亡和离别,可他在那个瞬间竟然感到了恐惧,恐惧少年会就此离开,恐惧因为他的拒绝,少年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用尽心力将少年救活,又收下了他这个徒弟,谢停洲想好了要给他洗髓,让他真正做自己的传人,让任何人都不能再轻易伤他。
谢停洲用了一年的时间,将大黎跑了个遍,倾尽自己多年来得到的奇珍异宝,集齐了洗髓丹的材料,又舍下脸面央求当世最厉害的炼药师,帮他炼制了一枚当世无二的洗髓丹。
而洗髓时的那七日,更是让谢停洲察觉到自己那些隐秘的心思:他竟然对少年有了……不可言说的想法。
之后的时光走的很快,快到谢停洲都有些不舍,在飞云剑派的三年,少年成长为青年,如一颗生机勃发的青松,立在那里时便是一道惹眼的风景。
谢停洲自己的功力却开始停滞不前,他天生便是个武学奇才,十五岁自创心法,二十岁独步天下,年少时从来不知道适可而止,透支的太多,身体已经开始亏损。
如果从此休养生息,保重自身,也许还能安然度过余生,但偏偏谢停洲树敌太多,即使他不招惹,也会有无数人主动上门,加上太多人想要这“天下第一”的虚名,谢停洲的门前,从来不乏挑战者。
后来他开始和徒弟游历四方,带他看自己曾见过的那些奇景,在相处中感受到少年的好感,却没有回应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