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圣旨一下,宁国公就要带江筝回家。
最后还是江筝以收拾东西为由头将跃跃欲试的宁国公劝了回去。
回府的路上,傅母几次想跟江筝搭话,都被她忽悠过去,无论傅母怎么说,江筝都不松口。
隔日一大早,宁国公府一大家子就上门了,江远更是调了一队亲卫撑场面。
江筝赶到的时候正见江远指挥亲卫搬箱子,“哥,你也来了。”
左看右看反而没见到江母的踪影,“母亲呢?”
江远见到妹妹便抛下一旁的管家,笑声道:“母亲去清点你的嫁妆了。”
据说国公夫人带着江筝出嫁时的礼单,一件一件点数呢。
江筝应了一声,偏头看见将军府敞亮的大门,门外百姓吵吵嚷嚷,皆探头朝里面看,“开门作何?”
江远朝着东北角的正堂看了一眼,嗤笑一声,“傅家作出此等恶心人的行径,正好让他们出点名头,圆了傅子寒想扬名京都的梦。”
江筝忍着没笑出声来。
江远是真损,昨日和离,今日便要让傅家彻底没脸。
傅子寒一出门便要被人指指点点。
兄妹两正说着话,却见国公夫人面带怒色地从江筝的小院走了出来,“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东西!太不要脸了!”
江母不查不知道,一查却发现女儿嫁妆里头许多珍贵的物件都不见了,问了云儿才知道都被正堂那个死老太婆拿走了,这让国公夫人如何不生气!
国公夫人正打算去正堂要,傅母倒是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到了前院,一见江母脸色,便堆起笑脸,“亲家母,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我们进去说,在门口有失体统啊!”
“有失体统?”江母也是世家大族出身,平日里温婉得体,如今却也被这一大家子的无耻惊住了,“你傅家都敢坑我女儿的嫁妆!还有脸跟我说有失体统这四个字!全皇城最没体统的就是你们!”
京都世家中,哪家若是算计媳妇的嫁妆,说出去是要被人耻笑一辈子的。
江母此话一出,外头聚集的民众看傅母的神情都不太对劲了。
“这傅家怎么还坑媳妇的嫁妆啊?”
“就是啊,前儿个我还看傅老夫人穿金戴银去赴宴,那各个都是珍品,傅将军一个四品将军可供不起,难道是江小姐的陪嫁?”
“肯定是!宁国公是从龙功臣,又是一等爵,自是富足,当年江家小姐出嫁可是十里红妆!这傅家太不要脸了。”
百姓的一字一句都如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傅母脸上,让她觉得臊得慌。
江母气闷得紧,一转头就看见扶着傅母的黄惠儿手腕上的镯子。
乍一看只觉得有些眼熟,细细看了半晌才发觉这居然是自己母家给女儿的陪嫁,江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黄惠儿道:“你一个外室居然敢拿我女儿的镯子!你傅家真是好样的,让一个贱妾骑在我女儿头上!”
江远自然也认出了那只镯子,如炬般的双眸仿佛要将黄惠儿的手剁下一般,冷笑道:“傅家真是好大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