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我是怎么认为的。不过对于所谓最大的帮派,我保持怀疑,毕竟在我看来这种歪门邪道儿根本登不了大雅之堂。我更愿意相信这群异教徒只是被当地政府或者主导教会剿杀的没处容身了,才妄想来我们的地盘儿混口饭吃。
好吧,我说到哪儿了?哦,两年前…于是青龙会决定让最靠近西方的木栖堂,也就是帮派的一个分支进入希利苏斯谋求发展,由他们的两位堂主——夏凉和袁梦全权领导,而高翔又是木栖堂的八大门主之一。你听见了吗,一个邪教的分支居然拥有八个铸就骑士级别的领袖?!为了惩罚他的大言不惭,我小火煨炖的足足烤了他一分钟。
后面的事儿跟妮娜说的差不多,因为同铸会的不重视,他们利用那些奇怪的妖术,迅速吸引了大批的信徒,我说什么来着,凡人就是如此无知,而且愚蠢。特别是在仅次于骄阳城的希利苏斯第二大城,更靠近东方的月光城中,他们发展帮众的速度更是惊人,就连很多同铸会的信徒也被拉拢了过去,要我说这帮人就该被活活烧死。短短的一年多之后,月光城的木栖堂帮众居然隐隐有超过同铸会的趋势,就在这时候我们的主教大人做出了亲自出马的决定,然后…结果大家都知道了。
关于主教的死,同铸会的人一直讳忌至深,绝口不提,不过后来我还是零零碎碎的得到了一些说法。据说主教死的很蹊跷,他是在自己的卧室里死去的,整个夜晚没有任何守卫见过可疑的人或发现任何异常,而第二天早上,主教的随从就发现他躺在了地上,虽然七窍出血却没有任何皮外伤,后来才知道他的五脏六腑都被某种力量震碎了!很奇怪是么?可我在第一时间却想到了些什么——气功!我相信很多人也想到了这一点。一个拥有灌铸法师实力的人就这么被不留痕迹的暗杀了,如此之能耐,我们也只能把刺客的身份锁定在木栖堂的那两个堂主身上了,虽然只是旁门左道,不过作为青龙会的核心成员,二人一起出手的话也未必达不到这种效果。
现在的月光城已经完全落入了青龙会手里,他们在那里招兵买马,大兴土木,完全一副要长治久安的样子。不过这显然只是暂时的,我们很快就会把它打回来,至于什么时候付诸于行动,至少得等怀特带着第九军团的弟兄们赶到才行。而现在,我们几个正在讨论的是高翔生或者死问题。
“得尽快杀了他。”切斯特说:“该问的都问了,他知道的也都说了,留着也没什么用处。而且只要他还活着,青龙会的人就随时可能来营救他,我们防不胜防。”
“可是如果他死了,异教徒又打回来怎么办?”我想了想说:“何况就现在的情况看,那些东方人应该不懂空间传送之类的法术,就算他们想救人也要一步一步进城来才行,只要咱们做好准备,反而能以高翔做诱饵,干掉他们更多的人。”
“那如果来的是那两个堂主呢?谁能档得住他们?”切斯特反问我:“而且你也说了,不杀他,青龙会就可能来救他,怎么救他?无非两种方式,明着打进来,暗着溜进来,不管用哪一种咱们都得不到安生。”
“投鼠忌器,你懂么?”我还在坚持着:“只要高翔活着,他们就有顾忌,有顾忌就不可能肆无忌惮的攻城。怀特元帅还要一个月才能赶到这里,我们必须尽可能的争取时间。”
“我希望你能搞清楚一个问题,中校,骄阳城不是老鼠,高翔更不是瓷器。”切斯特又不耐烦起来,语气也开始加重:“我不相信青龙会会为了一个门主就放弃攻城,我们能逼退他们,就已经为第九军团赢得了时间,又逼高翔说了那么多,更是意外收获。现在留着他只是个麻烦!”
“嗯…索萨中校,以我们这些天来跟他们的战斗经验来说,他们好像确实不是那么顾忌得失的人。”妮娜开口说,在整个行动中她几乎都没怎么发表过意见,而现在看来,她明显更支持切斯特的观点。不过我会想她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作为本地人对侵略者的仇恨。
“其实你们一直在争论一个伪命题。”坐在角落里的格林终于说话了,自从接受切斯特的意见对高翔实施限制性治疗后,他似乎就陷入了挣扎,一方面是作为救治者的于心不忍,一方面是教会对异教徒毫无留情的一贯方针。作为一个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牧师,他绝不应该让高翔承受如此…可以说惨无人道的折磨;可是作为一名同铸会的信徒,他更不应该对敌人产生丝毫的同情,何况他自己也知道,一个恢复健康的铸就骑士跟定时炸弹没什么分别…他一直在煎熬,以至于当高翔的伤情不再致命的时候,他就再也没去看过这个特殊的“伤员”。只是在他开口的那一刻,似乎已经做出了选择。
“你们总是在讨论高翔的死活对青龙会有什么影响,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只要保守住秘密,青龙会根本就不会知道他是否还活着。”格林的语气听起来比以往要低沉,他似乎在刻意压抑着自己的感情。
“那你想表达的是?”我问道。
“如果高翔活着,我们就得安排人看管他,监视他,照料他,还得防备青龙会的偷袭。如果他死了,而我们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保守秘密的话,不仅省了心,还会给青龙会造成一种迷惑,他们总要花些心思在上面的。”
“不会吧!难道你也同意杀了他?!”一直在格林身边陪着他的朱丽奥斯惊讶的说:“你们让他撤军,人家撤了,你们问了他那么多,人家也说了,关键是他现在都被折腾成这样了,你们还要杀了他,能不能有点儿人性啊!”
“朱丽,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战友的残忍。”格林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看着她。
“可他现在已经根本没法抵抗了啊!”朱丽奥斯叫道。
“咱俩加入同铸会的时间也挺长了,不管是怀特元帅还是其他领袖高官,他们对异教徒的态度其实你跟我一样明白,所以…”格林的嘴角颤抖着,似乎有种反方向的思维一直在撕扯着他,以至于说到最后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他说:“异教徒…都该死!!”
朱丽奥斯好像被他此刻的模样给吓到了,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好吧,看来我们终于达成共识了。”切斯特打了哈欠,直接向关押高翔的房间走去。
“等等,能让我去吗?”我叫住了切斯特。
“怎么,你真想把他活活烤死?”
“不,是以一种真正的处刑者的方式。”我指着切斯特腰间的佩剑:“就像你一样。”
“为什么?”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冷兵器可不是你们这些法师该玩儿的东西。”
“体验,切斯特,我想体验那种斩人于剑下的感觉。”我想我此时的目光一定看上去很狂热,很久以前,我就会想象用冰冷的刀刃刺入身躯的感觉,缓慢的,实在的,一寸一寸的,血肉胶着的…那感觉一定无以伦比。
“你是个怪人,索萨,我一直这么觉得。”切斯特冷冷的说,却把自己的佩剑递给了我,然后有些嘲弄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如果你下得了手,这剑就送你了。”
“你们终于还是决定了。”高翔看着手持佩剑的我,脸上却莫名的浮现出一丝笑容,他比下午时更加虚弱,气如游丝。
房间里的牧师被我支了出去,在高翔虚弱到临近死亡的时候,他就会为高翔补上一记次级恢复术,如此周而复始。
“从我被抓来的那一刻,我就没抱什么希望,就凭你们同铸会的风格,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过我。”他接着说。
“可你还是帮了我们很多。”我拿着切斯特的剑随手耍了几个剑花,被麦克白揍了那么多次,果然不是白挨的:“是想博取同情吗?还是在拖延时间?”
“临死之人总会期待奇迹的,不是吗?”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伴着嘴里不断冒出的血沫:“我想活下去,抓住任何一次机会,哪怕是最渺茫的机会活下去,可惜现在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
“那你现在怎么说?”我打量着遍体鳞伤的高翔,不知道为什么他受的伤越多,我反而会越有兴致。
“给我个痛快,长官。”在这一瞬间,这个东方人的目光似乎又犀利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找准角度,从我下颌跟脖子相连接的位置,斜向上捅进去,直贯大脑,瞬息毙命,我连一秒钟都来不及痛苦!还有…这一剑的力道、速度和爆发力缺一不可,如果你没信心的话,不妨先找些人多练几次!”
不得不说,他吓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