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游耳朵都烫了。
他觉得自己像是又回到了替陈柏青手洗衣服被逮住的时候。
那时候陈柏青也是这样看着他,却又远比现在亲密,走过来抱住他,吻他,叫他的小名,听得人满是羞耻,却又不自觉软了腰,倒在陈柏青怀里。
姜游不干了,把东西往陈柏青怀里一摔,“你自己扫去。”
他噔噔噔跑回自己房间,把门一关,砰得一声,连陈柏青的门都跟着一震。
气性真大,陈柏青想,脸皮也真薄。
他拿着扫把,把最后一点墙灰扫走,心头却心猿意马,想起一点别的。
他想起姜游被困在他怀里,雾气蒙蒙的眼睛,嘴唇润红,微微张着,跟平常张牙舞爪的样子截然不同,乖得很,还有点傻里傻气,愣愣地看着他。
他教姜游做什么,姜游就听话地应了,还要犹豫地问他,这样对不对。
简直像个糖浸的梅子,咬一口就沁出糖水儿。
陈柏青皱了皱眉头,努力克制自己别去深想,他记忆力太好,反而想得自己不太好受。
他拎着垃圾袋出来,幽幽地盯着姜游的房门看了好一会儿。
仔细算算,姜游跟他分手也有五个月了。
当初分手不明不白,姜游整个人情绪格外不对头,态度却很强硬,不接电话,不回消息,连他赶去姜游学校,姜游也不见他。
最后一次见面,姜游脸色苍白,明明是秋天,他站在路灯下几乎像雪堆成的,吹一吹热气就要化了。
陈柏青到现在还记得姜游问他,“能不能别逼我了,咱们好聚好散不行吗?求你了。”
陈柏青想起这句话,依旧神色冰冷。
可他漫不经心地把家里又简单收拾了下,在卫生间哗啦啦用冷水洗手,抬起头,只在镜子里看见了一双写满势在必得的眼。
要说一点不对姜游生气,那肯定是假的。
但不管姜游是为什么跟他分手的,最后总是还要回来他身边的。
姜游傻乎乎又缺根弦,还偏偏特别招人,就这样放在外面,他不放心。
姜游一点也不知道隔壁那位的算盘。
他终于实现了独占一张大床的愿望,却也没多高兴,洗完澡就猫着腰玩手机。
但玩着玩着,手机上就跳出来一条消息,是他们班群,热热闹闹在聊过几天的班级聚会。
体委挨个算要来的人员名单,一一点名,陈柏青跟姜游都在。
虽然姜游是个学渣,但他们这所学校不按重点班来排名,倡导的就是一个有教无类。
不过年级前五十会有特训,有教无类里又带了那么点因材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