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停住脚步,他快要走出去,回过头,他是真的很高,高到只用轻松抬手,就能碰触到门梁,他垂着眼皮看人时,有着天生的倨傲,无声哂笑:“你确定你想跟我聊,在这里,在现在?”
按照两个人以往交谈经验,场面往往不太好,她身体不舒服,他也没有要加剧这种症状的想法。
“嗯。”
“好,你说。”
陈静安问:“你能坐下来吗?”
谈话不会很快结束,而他站着,俯视她时的压迫感也的确太强,好像她无所遁形,赤裸裸一般。
“好。”
沈烈好脾气回,目光扫过房间陈设,最后抬腿走来,在床边沙发坐下。
放在被子上的手指勾着,陈静安问:“沈烈,你喜欢我吗?”
“嗯。”
“哪种喜欢?”
“喜欢也要分哪一种?”沈烈反问。
陈静安点头:“很很多种。”
喜欢,在词义上的解释,是愉快也是喜爱,觉得愉快未必是真喜欢,就像物品也能使人愉悦。
沈烈笑了下:“该怎么说?见你那支手镯时,我便觉得它应当属于你,所以我拍来,不至于让它落到其他人手里。”
“同样,你第一眼见你,也觉得你应该是我的。”
只是一种,单纯的占有欲作祟罢了。沈烈并不掩饰这一点,也并不认为,有什么地方错了。
说完,沈烈轻啧一声,问:“这样回答,是不是减分项?”
陈静安清楚,沈烈这个人从不遮掩,没必要,也不屑,他也不在乎减分或者加分,简单来说,她喜欢与否不重要。
他从来只重结果,不重过程。
她猜到是这样,从沈烈嘴里听到也并不意外,她抱紧被子,手也藏在折痕里,她才道:“听起来好像没那么难以接受。”
沈烈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秦宜年曾经挺夸张说,他喜欢我到近乎迷恋的程度,这一生就认定我,他当时说得很笃定,我也信了。”
陈静安语调快缓有致,也许是当初赤忱少年如今变得面目全非,再说起往事也没有太过感觉,她垂眼轻笑:“结果呢。”
也不过如此。
“你想跟我伤怀往事?”沈烈笑笑,从她嘴里听到秦宜年的名字,似乎令人不太愉快。
“不是。”
“我想说,我想尝试着接受我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