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宴呵了声,没再说话,转身拿衣服洗澡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完去年的盲盒情况,法嘉云对这堆盲盒能开出什么东西——
更期待了。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才流逝得快。
当你非常期待某个时刻降临的时候,时间就变得特别慢特别难熬。法嘉云等得无聊闷头打了两局消消乐,再一抬头,三根指针刚好指向了十二点。
她立即丢开手机,从冰箱里拿出事先预定好的蛋糕,拆开包装捧到纪宴面前:“生日快乐!”
纪宴被她扣上一顶略显幼稚的纸皇冠,看着法嘉云给他插蜡烛。这个蛋糕是她自己设计的,表面是《青玉案》的一张开屏cg图,精细复杂。
法嘉云不太舍得破坏这么美貌的蛋糕,踌躇了一会儿——把蜡烛插在了蛋糕的侧面。
纪宴:“…………”第一次见有人这么插蜡烛的。
二十三根蜡烛围了一圈,衬得这个蛋糕像是个带刺的飞碟。
法嘉云拿出打火机一一点燃,“好了!你许个愿吧!”
纪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法嘉云一愣:“什么?”
店家还多送了一顶纸皇冠,纪宴灵巧折好,稳稳地搁在法嘉云脑袋上:“唱生日歌。”
本来打算糊弄过去的法嘉云:“……”
她没有忘,她只是不太想唱歌。她对自己的歌声很有自知之明,说五音不全都太轻了,她知道自己唱歌就是难听,完全找不到调。
所以在人前她从不开口唱歌,只有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会自嗨一下。
迎着纪宴灼灼的目光,法嘉云硬着头皮小声开口了。
清唱,没一个字在调上,比起唱歌更像是支离破碎地在念台词。
纪宴垂眸,认真专注地听完后许愿,低头去吹蜡烛。
……这蜡烛一口气还吹不灭,足足吹了四五下,才把那一圈蜡烛给吹熄。
吃了蛋糕,开始拆礼物。
丁菡送的礼物用一个字就可以概括了,“贵”。那包装盒都是奢侈品,不要钱一样一个奢侈品套另一个奢侈品。
面对亲妈这份大手笔,二十三年来纪宴已经习惯了。
他看了一眼,也没拆开,转头去打量法嘉云今年送他的“男朋友收到都感动哭了”二十三件套盲盒。
法嘉云捞出最大的那个盒子:“先拆这个?”
纪宴:“好。”
这个盒子呈长条状,不仅大,而且重。
拿到手的那一刹那纪宴排除了这是个拖把或者撑衣杆的猜测,因为真的太重了。
拆开后,男默女泪。
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截树干。
“这是什么?”法嘉云艰难道,“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