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外婆挂在脖子上,从未离身的东西。是用银链子穿过的大钱。他是从你外婆烧焦的尸体上扯下来的。你说他怎么下得去手?那时我已是恨在心头了。他又看我和你父亲都很年轻,不停的蛊惑我们去村长家讨要财物,见我没有反应又斥责我不孝,让家中财物被外人抢走,他家为了保护我家财物,不惜一切地与他们争夺。最后他那二十五岁的儿子我的表哥都死了。我只能安抚他,并和你父亲商量去村长家寻个究竟并讨要个说法,表叔神情怪异要求一起去。最后你父亲认为我一个小女子不要去,他一个人去即可,表叔表示要和他一起去,又安排表婶陪着我一起等。哎!这钱能迷人心失人性啊!两炷香的时间吧!你父亲背着个小包裹,带着口鼻流血的表叔回来了,把他摔到我面前,对我说竟是他和村长给那群人带的路,表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他是被逼的,不然那群人会杀光了他全家,再说当时也不知道这些人会进去杀人,他和村长把人带到后,在这些人没注意时,趁着天色暗又熟悉地形跑了,他也万万没想到后面会发生的事,你父亲把从村长家拿回来的包裹,放在桌子上打开有十几样金银首饰,还有几十个银锭和六七根大黄鱼还有那个方型印章。抱着你父亲的脚苦苦向我哀求的表叔突然从鞋里拔出匕首,向你父亲后心刺去,看着一向非常老实巴交的表婶,不知什么时候从厨房里拿着菜刀向我砍了过来。他们哪里是你父亲的对手,表叔的尖刀刺向了表婶,而表婶的菜刀正好砍在表叔的脑袋上。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俩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这时外面已经被村长带了很多人把这里围了起来。我和你父亲手牵手走出大门,你父亲问我要不要把他们都解决掉,看着这些举着火把拿着镰刀木棒的村民,摇了摇头,毕竟他们掩埋了我废墟里的家人,众人看到我纷纷呆住,这时村长迟疑了一下,走上前来说道你们家已经破了,是我们众人把他们从瓦砾堆里找出来,并清理干净捡拾遗骨给埋了的,钱你总要给我们留点儿吧,不能都带走。我看了看村长感到非常的陌生,我把印章拿了出来,把包裹里面的其他东西当着大家的面都给了村长,我大声说我家还有一个钱窖是父亲和祖辈积攒了多年的的财物。我是一个弱女子也是要嫁到别人家的,我带不走的,你们分了吧,但我只告诉村长,我在他耳边轻说了几句话。”
“母亲!你应该什么也没有说吧?家里也应该没有钱窖吧?”
母亲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亮。抚摸着我的脑袋。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钱财可以迷住所有人的心神,当然没有钱窖,即使有我也不知道,我悄悄对村长说“你猜我们走了他们会怎么收拾你,你忘记了我父母的好,忘记我们张家的修桥补路。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我就拉着你的父亲走了。我只知道我和你父亲走了出去以后,村长大声说我什么都没说,叫他们不要相信我,叫大家拦住我,但众人看到我把包裹里的钱都给了村长,所有人都为我们让开了路,村长被所有人围住了问他,我到底和他说了什么?几天后,你父亲返回来打听消息,才知道村长一家被所有人给禁锢了起来,活活折磨至死。给贼人带路的两个坏人都不得好死了,但我那时却不知道贼人是谁?也不知道怎么追查?我的眼泪都快流干了。”说罢用手巾擦了擦眼泪“那时候刚解放,国民党的散兵游勇还有流匪到处到是,在乡下人人自危,只有城里相对安全,就这样我们又回到了城里,这时候你父亲现在的工厂正在招工,你父亲正好有些手艺,就进厂了,我们也冒了别人的名字。我改了名字叫赵露露小名群英,你父亲本姓胡名友才,改名万林。”
“那母亲姓什么叫什么呢?”
母亲目光里又湿润了。“好久好久没有提自己的名字了,我快要忘掉了,你外公家是当地的张氏大族,只是后来没落了,我单名一个慧字,你记住了,以后你要知道你的父亲和母亲真正叫什么!”我咬牙猛点着头
“母亲!那有没有找到那些贼人呢?”
母亲露出恨意咬着牙说“找到了,一共48人一个都没有逃掉。”
“啊!怎么回事快说快说!”
“我们虽然回城了,一直保持低调。但也时刻关注那场灭门大火,但奇怪的是很少有人议论此事,连乡民也很少提及,官方的记录里也是少之又少。好像都习以为常了。”
“母亲!为什么没有找公安呢?”
母亲叹了口气“我和你父亲都是入了保密局档案的人,我们去查必定知道我们是谁?你父亲手上虽然没有沾血,但是他教的学员,有好多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解放后要么被正法了,要么逃到深山老林从匪去了,没有一个能跟着去台岛的,全都像垃圾一样被丢在了这里。多数的路走的都不好,所以他哪里敢去,我作为他的妻子更不能去。”
“那又是怎么找到他们的呢?是从父亲的师傅那里吗?”我好奇的问着
“??儿啊!你是如何想到这里的?”
“他们只杀人,却不抢东西。绝不是土匪和马贼,土匪马贼只要没人反抗一般不杀人,我以前听父亲聊过的,而且一到村里就找到村长和您的表叔深夜带路,直奔外公家。他们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才去的。听母亲说每家每户都有人守着防止跑出去通风报信,却又不进村户家作乱,说明纪律严明,这些一联想起来,应该是军人,还是那种不缺钱的军人,没有枪声不代表他们手里没枪,只是想把这件事做的不引人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