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拉住千机雪,快步走进屋内,心中满是焦急地问道:“师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头发乱蓬蓬的就跑出来了?母亲到底怎么回事啊?”
千机雪满脸委屈,眼眶微红,带着哭腔缓缓说道:“婆母大人刚才说要带我们去洗澡,而且还是去那叫什么大澡堂子的地方,大家都不穿衣服一起洗。这实在是太羞耻了呀,天哥哥,我才不要去呢。”
“那妙香会去吗?”我满心好奇地追问道。
千机雪瘪着嘴,满脸不情愿地回答道:“她当然会去啦!她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呢。而且她说她们寨子里的女人都是集体一起去一处僻静的河边洗澡的,然后已婚的妇女们,就会让自己的丈夫守在外面,相互监督。”我心想:‘这倒是个好法子,谁也不会愿意让别人看自己媳妇洗澡的。’
“那……实在不行,一会我打几盆热水过来,你在我这里洗呗。”我寻思良久,也觉得只能如此了。
千机雪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嘴里喃喃道:“天哥哥,我……我们还……还没有正式拜堂呢!”
我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说道:“师姐,你脑瓜里都在想些什么呢?一会我打水过来,你在里面洗,我给你在外面守着。”
正说着,妙香也跑来敲门。我打开门,妙香进来后左顾右盼,好奇地四处张望着说道:“小天哥哥,你这屋子有两张床啊?我们那边可是有四张床呢!咦!这还有一间屋子,为什么地上有个坑呀?”
我哭笑不得地说道:“这是毛厕,在这里方便后,一拉房上的水箱铁链子,水便会哗的一下冲下来,把它冲干净。”
“啊!那不是冲到别人家里去了。好恶心。”
“不会的,它有专门的管道排到下水道去了。”
说实话,我以前也没有用过,我们在原来住的那地方还是旱厕?但是这个东西我早就听说过。
我亲自作了个示范后,她却像是发现了新奇的玩具一般,一直玩着水箱,也不说进来究竟是要干什么。只听那水箱刚存点水,她就迫不及待地把它拉下来了。
我无奈地咳嗽两声,说道:“妙香,别玩了,浪费水。你不去洗澡,跑这儿来干什么?”
妙香的脸红扑扑的,说道:“婆母大人让我过来叫姐姐去洗澡。”
“我不去!我就在这洗。一会,天哥哥在外面给我守门。”千机雪倔强地说道。
妙香一脸哀怨地看着我,那眼神中似乎带着些许委屈和无奈。我看着她这副模样,实在是没法子,只好轻声说道:“你若不愿去,那就一起过来和师姐洗好了。”妙香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喜色,那原本黯淡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然而,这抹喜色并未持续多久,她随即神色一暗,缓缓说道:“我还是不来了,我已经答应了婆母,要和她一起去。而且,我也正好可以顺便查一查婆母的身体状况。今天扶婆母的时候,我就察觉到婆母年轻的时候,似乎没有注重身体的养护,那时的她过于劳累,虽然婆母是练过技法的人,但没有练过功法,身体在高强度的训练。还是有损伤的。再加上她生产之后,也不怎么注重保养,以至于现在隐疾较重。”
我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担忧,急忙问道:“什么是隐疾?”妙香听了我的问题,美目微微一瞪,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绯红,娇嗔地说道:“小天哥,你别问了,这是女人的毛病。”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唐突,不好意思地说道:“哦,那你可得好好给我母亲看看。”妙香羞红着脸,轻声说道:“你的母亲,不就是我们的母亲吗?”我一听这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嘿嘿地傻笑起来。
妙香说完这句话后,也羞红着脸,便转身跑开了,那轻盈的身姿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而我还傻傻地站在那儿,沉浸在刚才的话语中,脸上挂着幸福的傻笑。
就在这时,一只柔弱的纤纤玉手悄然伸到我的腰间,轻轻一拧。我顿时吃痛,一下子跳得老远,嘴里笑着说:“师姐,你等着,我去给你打热水。”千机雪听到我的话,微微一愣,随后跺着脚向我追来。
不一会儿,妙香便和母亲、孙姨一同去了招待所后面的一楼澡堂洗澡去了。我则赶忙去找了两个暖瓶,将它们装满热水,又找了一个洗脸盆。一切准备妥当后,我便回到了我那间房。此时,千机雪正饶有兴致地拉着屋里的灯线,那模样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在探索着新奇的玩具。屋里的灯一明一暗的,还好现在是白天,要是晚上,别人看到这一幕,还真以为闹鬼了呢!我笑着说道:“你怎么和妙香一样,一个拉水箱,一个拉电灯的。快过来我告诉你怎么用。”
我真的很担心千机雪不知道如何使用暖瓶,会不小心被烫伤。于是,我非常详细地给她解释了暖瓶的使用方法,甚至连最微小的细节也没有放过。接下来,我又把毛巾和硫磺香皂递给了她。她对这些新鲜事物感到十分好奇,拿起硫磺香皂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似乎对这个味道很感兴趣。突然,她竟然准备伸出舌头去舔一舔,我吓得赶紧把香皂从她手中夺了过来,并郑重其事地告诉她:“这个不能吃!”然后,我耐心地向她解释说,这是用来洗澡的东西。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我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在反复叮嘱完所有注意事项之后,千机雪呵呵笑着把我推出了房间。我有些无奈地站在门口,感觉有些无聊,只能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一些有趣的事情来打发时间。
忽然,我的神情一滞,目光被不远处的景象吸引住了。在不远处的平房房顶上和电线杆上,竟然站着许多乌鸦。那些乌鸦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观察着什么。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总觉得它们像是在监视我。当我看向它们时,它们便纷纷飞走,就像受到了惊吓一般;而当我转过头去,它们又纷纷飞了回来,仿佛在和我玩着一场神秘的游戏。这种感觉很不好,和乌鸦的两次相斗,让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可我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好。
忽然,房间里传出千机雪的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