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我,丁深深母亲的事情,或许会让丁深深离开他,到时候他也会顺水推舟,又向我借了一个新人去,假扮女友。
说这些的事情,陆亚卓神情很淡然,仿佛只是告诉我,他明天要去哪里旅行,只是再也不能回来。
我在大庭广众下落泪,问他难道真的没办法?
陆亚卓却笑了,说,lda姐,第一次看你哭。
然后他摇头说,没办法的,就算治也治不好,就这样吧。
他说,就这样吧。
我不知道他是说,他就这样吧,还是说,他和丁深深,就这样吧。
没多久,他果然和丁深深闹翻,然后向我借了一个新人去,那个新人本身是陆亚卓的粉丝,我告诉了一切,她哭的那么伤心,我看着她,想,我和她哭,又算什么呢,我们到底,是不相干的人。
可是那个最该哭泣的人,陆亚卓却,舍不得。
我和那个新人以及陆亚卓的一位私人医生和一位佣人在他家中照顾他,其实他说他不需要,但我还是想陪陪他。
我们住进去的第三日,丁深深果然来了,那个新人摆好姿态,用准备好的台词下楼,她回来的时候,眼睛是红的,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手机。
她告诉我,是丁深深还给陆亚卓的。
陆亚卓拿过那个手机,也只是笑。
他不难过吗。
怎么可能呢。
那个新人又一个人躲起来哭,她说,为什么陆亚卓这么好,却不能得到应该的结局呢。又说,为什么丁深深不争呢,如果丁深深因为愤怒,冲进来,那该多好。
我苦笑,就是因为晓得丁深深不是这样的人,陆亚卓才这么做。
他快要死了,却还算计着不让丁深深难过。
越到后来,陆亚卓越发消瘦,时常咳血,我知道了丁深深要离开的消息,知道那个新人已经可以回去了,可她却不肯走,她对陆亚卓说,我喜欢你,以前很喜欢,现在更喜欢了。
陆亚卓还是笑,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居然喜欢。
陆亚卓骨瘦如柴,面色蜡黄,虽然依稀可以看到当初好看的样子,却的确已经有些让人不忍心看了。
新人回答说,你这个样子,又有什么?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陆亚卓微微一笑,再不说话,也没有赶新人回去。
到后来,陆亚卓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他也不肯去医院,如他所言——就这样吧。
那天我和新人都在,陆亚卓难得清醒,新人对他说,陆前辈,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很久了,为什么,当初您可以等丁小姐五年呢?
我们在陆亚卓面前说起丁深深,是毫无顾忌的。
我们并不怕他听到这个名字会伤心难过。
相反,我们说起,他就会微微的笑。仿佛一听到这三个字,就听见了幸福。
陆亚卓想了想,回答:“我也没有特意的等待过什么,只是这样无所事事着,偶尔想起她,一眨眼,五年居然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