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蒋校长在南京就任南京国民政府主席和国民政府委员会主席,一时风头无俩。
按照道理来讲,孙传芳孙大帅都已经下野隐居在天津佛堂吃斋念佛安度晚年了,可陈耀宗还是看到了徐文斌活泼乱跳的出现在千叶步兵学校,看样子徐文斌明显没有受到主子孙传芳下野的影响,反而更欢了。
正当陈耀宗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宋希濂凑过来说:“徐文斌抛弃了自己的老主子孙大帅投奔了汪精卫汪主席。汪精卫要徐文斌继续在千叶步兵学校学习,许诺学成回国后给他安排一个满意的位置。”
陈耀宗一听到这话,心里不由的开始嘀咕:孙传芳尚且能果断拒绝冈村宁次邀请其做华北伪政府主席的无理要求,拒绝与日本人合作,具有一定的民族气节。跟着汪精卫这个汉奸,按照徐文斌的尿性,后半辈子就是妥妥的汉奸一个。
“汪精卫是什么人都能拿来用啊?他都下野了,他拿什么职务给徐文斌?”陈耀宗吐槽着。
“没办法啊,在军队方面都是校长他们说了算,汪精卫以前空有主席名头尚且都插不上话,校长第一次下野就很能说明问题了,何况现在校长风头正劲的时候,汪精卫又下野了。这个时候拉拢徐文斌这种人,摆明了想着办法在军队里掺沙子,以图自己能够复出。”宋希濂分析道。
“这不是有奶就是娘嘛。”熊绶春说道。
“算了,我们暂时也管不了这么多,我们还是以学业为重。”宋希濂说道。
随着熊绶春来到千叶,三个人又在一起了,时间也过的很快,马上就要到1929年元旦了。在这岁末年初的时候,他们得到了一个重大消息:1928年12月,接替张作霖的张学良突然宣布全东北“易帜”,接受国民党的领导,陈耀宗他们三个人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
1929年初,东北的国民外交协会正式向日本政府提出了收回大连、旅顺主权,收回南满铁路等四项要求,将反日独立运动推进到一个新**。同时日本国内也掀起了**的**,陈耀宗他们在千叶步兵学校的日子开始举步维艰,虽然学校没有明确公开排挤他们,但从学校老师和其他人的表现上看,日本人已经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中国人了。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重大的危机渐渐笼罩在他们头上。不久之后,宋希濂在日本旅日中国人反日独立运动游行示威中又一次被日本警察逮捕了,由于此时中日关系恶化,加上全国编遣会议召开,各系军阀发觉中蒋校长的圈套,一致消极对抗,导致在日本的外交部门也是各自为战,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和日本当局交涉,千叶步兵学校也发出最后通牒,如果宋希濂在规定时间内不能按时到校学习,那么千叶步兵学校只能算宋希濂自动退学。
陈耀宗和熊绶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虽然说来日本已经有一年了,但认识的人并不多,况且这个时候谁会站出来帮这个忙呢?
陈耀宗先是找到了当地华人社团,希望华人社团能够出面保释宋希濂。可得到的回复是:他们要保释的人也挺多,何况宋希濂是蒋校长的人,跟他们广东人没有关系。
“大家都是中国人,不是吗?”陈耀宗大声的对着社团负责人说。
“我们把你们当自己人,可你们蒋校长把我们当自己人了吗?要不是我们广东人,他蒋校长会有今天。你们和蒋校长一样,
是没有良心的狗,你走吧。”社团负责人下了逐客令。
几天下来,陈耀宗奔波在各个社团和外交部之间,但都没有得到帮助。
正当陈耀宗和熊绶春走投无路的时候,那位道场老师找到了陈耀宗。
“听说你们的朋友被警察逮捕了,是吗?”道场老师问。
“是的,老师。”陈耀宗说。
“我看到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到我那里去了,打听之后才知道,他被警察逮捕了。之前我还以为事情能够很快解决,但没有想到事件已经到了这个阶段,我这里有个名片,你们到警察厅里去找这个人,他会帮忙的,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道场老师解释说。
“谢谢老师。”陈耀宗和熊绶春向道场老师表示感谢。
“用不着谢我,另外拜托两位同学,不要告诉别人是我帮忙的,我不想给自己增添麻烦,拜托两位同学了。”说完,道场老师离开了。
陈耀宗和熊绶春骑着自行车飞快的来到了警察厅,找到了名片上的人,说明了来意。不一会,宋希濂被放出来了。
“谢谢!”宋希濂出来说了第一句话。
“都是兄弟,谢什么,其实更应该谢谢道场老师。”陈耀宗说。
“改日我要好好谢谢道场老师。”宋希濂说道。
“不需要了,道场老师不想增添麻烦。”陈耀宗说。
宋希濂和熊绶春都没有说话,陈耀宗其实很想对他们说:如果不是当时中日政府高层的克制,中日战争早在1929年就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