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问道:“你们希望在什么价位离开?”
那头道:“今天的涨停价,怎么样?”
夏远冷冷地道:“不行。”
那头愣了一下,道:“那今天我们的成本价,如何?”
夏远还是冷冷地道:“不行。”
那头声音叹了口气,道:“那你觉得多少合适?”
夏远道:“留下五个百分点再走。”
那头沉默半晌,突然笑道:“好,我喜欢你这样的人,呵呵。”
挂下电话,朱笛笑了起来,道:“真没想到,你这么个学生说话这么老气。能这么对陈笑云说话的恐怕只有你了。红岭基金遇到你,也算他们倒霉了。今天他们帮我们拉升了股价,明天他们亏五个百分点出来,我们又可以赚一笔,你这如意算盘敲得真好。”
夏远站了起来,从朱笛怀中接过孩子,往门外走去,到了门口,说道:“今天已经没什么事了,我回学校,红岭基金为了明天能够顺利离开,下午会帮我们稳住股价的。”
朱笛道:“你走了万一下午陈笑云反攻怎么办?”
夏远道:“我赌他们不敢。”
朱笛笑道:“看来三少也有看错的时候,你比他说的还要厉害。”
第二十章 小徐哥的风采
婴儿现在正放在沈进专用的大沙发里酣睡着。孩子睡眠时的那种微弱的呼吸声,无疑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
这孩子是可怜的,不过可怜人偶尔总会交到好运气的。也许过若干年后,等孩子长大了,知道他曾经被顾余笑,夏远这样股市里的天才抱过,爱护过,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这么一个可怜的孩子,被夏远这么一个从不做家务的懒男人,养了好几天,居然还没死掉,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夏远坐在电脑前,朱笛安静地坐在一边,正看着他,或者说是欣赏着他的操盘。夏远觉得操盘的时候能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女人静静地看着,是一种享受。
生命本来就是应该享受的,可是生命大多数时候又都是忙碌的,快乐的人之所以快乐,因为他们时常能从忙碌中体会到享受。
深圳的红岭基金果然按照夏远的要求退出游戏了,夏远估算一下,这次红岭基金不但帮助了林梅股份的股价拉升,还送来了一笔钱,这样一来,节省了数百万的资金。所以今天早上他操盘时候非常悠闲,这也是一种享受。
突然,夏远眉头皱了皱,道:“现在真是多事之秋,又有人狙击林梅了。”
朱笛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夏远淡淡笑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快了起来,电脑屏幕里很快出现了许多“141”、“242”数字的单子。
朱笛彻底看不懂了,好奇地问道:“你做出这么多141,242的数字干什么?”
夏远笑道:“我是在暗示对方,做股票的时候要‘一是一’,‘二是二’,脚踏实地地走路,别总动着歪脑筋,想着狙击别人的股票。”
朱笛笑道:“呵呵,大概只有你这个奇怪的人才想得出这种奇怪的方法,暗示对方了。你说对方会不会又是红岭基金的?昨天他们输得不服气又卷土重来。”
可是夏远却突然间不笑了,他只是摇了摇头,道:“不对,今天对方的水平远在红岭基金之上,操盘方法非常的稳健,不急不躁,相当难对付。”
朱笛走到了她的电脑前,敲击了几下,惊讶地道:“又是金手指的涨停敢死队。”
夏远道:“难怪这么厉害。上次涨停敢死队因为在鲁特钢铁上,变成跌停敢死队后,没想到这么快又出来活动了。”
朱笛笑道:“你是不是又打算像昨天那样给他们上堂课?”
夏远道:“不可能的,没有一个人能打败涨停敢死队。”
朱笛哑然道:“没有一个人?”
夏远道:“有人能打败涨停敢死队,但没有一个人能打败涨停敢死队。三个夏远能打败涨停敢死队,一个夏远绝没有一点可能打败他们。”
朱笛道:“你昨天不是很轻松地打败了红岭基金吗?他们的风格和涨停敢死队很像啊。”
夏远道:“可惜涨停敢死队永远是涨停敢死队,中国也就只有一个涨停敢死队,红岭基金永远没办法成为另外一个涨停敢死队。一个人,无论他的操盘水平多高,判断力多么精准,手却永远只有一双手,他操作的速度还是跟不上好几双手的动作的。涨停敢死队可怕的不是他们的个体水平,而是他们的团队默契,这是任何一个操盘手无法一个人破解的。”
朱笛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夏远没有回答,他的手指在键盘鼠标间迅速飞动起来了。朱笛看不懂夏远到底是在怎么操作的,但她看得出涨停敢死队的气势越来越弱了,最后近乎于无了。她嘴角上不禁露出了钦佩的笑容,看来三少果然没有看错,他真是个股市天才。
可是当朱笛笑起来的时候,夏远却不笑了,他只是淡淡地说:“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