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满路还是沙漠的荒凉
一个人把心事慢慢吞噬苦苦隐藏
一个人清洗伤口总嫌手忙脚乱总嫌不够
不曾裂开曾经的拥有
就不会晓得零落花容晓见吹过无奈的拼凑
拚凑快乐拚凑幸福拚凑光风霁月表示已经淡忘已经通透
太累了,哪一只肩膀才最有力量,让我安然入梦。
18 一边长大,一边奋斗
事实上你越要把问题想清楚你就会越糊涂。我曾经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可追求到末了却发瑞完美是一个根本不会实现的东西,或者压根就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没有完美,我才把它当成终极目标,就好像古书说的“万民康乐”,正因为不康乐,所以才会被经常提起。
只好求诸于梦,然而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从来容易醒,梦像一块经不起敲打的脆玻璃一样,刹那间七零八落,收拾也来不及,拚凑更谈不上。
于是我求完美于幻想。
小时候我受到的教育是唯物论,上帝是不存在的,神佛是没有的。我不满意这个说法,它把我的孙悟空、天使、魔法统统处了死刑。于是,我一本正经地对老师说,老师,我认为唯物论是错的。结果,我的平时成绩被处了死刑。
我不服,没有了那帮朋友,人该多寂寞。后来长大了,渐渐明白,唯物论是正确的,人本身不寂寞,可以造很多花样纹章来供自己消遣!幻想反而多余了。好幻想爱做梦的人被叫做多愁善感幼稚不着调,总之没什么好词。
杞人忧天,读到这个寓言的时候,我感到脸红,因为我以为寓言里说的是我,我正是那个杞人。长久以来,一直想尽办法,要让自已到天外去,那时候我的理想是一名宇航员,要亲自去看一看天会不会陷下来。
后来,我不忧天了,开始忧别的正经事,理想也从宇航员变成了古代汉语。为什么古代汉语比宇航员更重要呢,我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惜的是我从此稚气变少而呆气十足。在别人看来,这两者根本就没什么区别,然而我心中明了,不再年轻了,一切都已经不一样。
正如华胥国流传这样一个传说,每一个新降生的生命,头发都是金黄色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法术的渐次高深,头发的颜色会变深变黑,等到漆黑一片的时候,意味着已经长大,成为高级魔法师了。
长大固然好,法术变强同样不错,可是少了无忧无虑四处游逛的时光,多少显得有点儿遗憾了。
福公主就是个不爱长大的小姑娘,每天缠着她的父亲问:“父王,我怎么样才可以不用长大呢?”
每次皇帝陛下都会捻着胡须,笑呵呵地说:“不使用魔法就可以不用长大了。”
“那怎么行,不用魔法怎么玩儿,可还有什么意思呢?”福公主急了。
皇上表示除此之外别无办法。
福公主学会了忧伤,然而还是把她自己妆扮成快乐的模样。
偶尔她会到宫门外陪伴在蚌大婶身边。
“大婶,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老蚌把珠光闪亮,像一只小眼睛忽闪忽闪的。它的年纪不小了,亲眼见过国王,国王的爸爸,国王爸爸的爸爸小时候,几乎每一个人都会问这一个相同的问题。问过几遍,等到戴上王冠,威仪赫赫的时候便不再问了。
福公主的问题早已经不是新问题,蚌大婶开阖着嘴笑起来:“要来的终归会来,什么都不想,那就好了。”
“什么也不想!”福公主若有所思地复述了一回,忽然间明白了,说:“谢谢你蚌大婶,我懂得了!”转身离开。
老蚌摇摇头:“懂什么了?我还没懂呢!”
海下最底处有种动物,专门淘气地向上吐泡泡,一个又一个,一串又一串,这动物要么一动不动,要么快速的扭动身体,那泡泡也就随着动,像一条条华美的项链随人去取。
福公主摘下自己的花冠仔细端详着,她半天才伸手挂到那串泡泡上,泡泡动,花冠也动,像一朵随风摇曳的花儿。
福公主说:“再见了,小泡泡们。”
“再见了花冠,等我回来。
“再见到时,我将是一个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