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并没从那张俊秀的脸上看出什么异常来。
楚寒天这话却刚刚好说中了太后的心思。
当日赏梅宴寿宁被罚禁足,太后心里一直不痛快。
虽然寿宁常命公主府中的心腹进宫探望她,但到底也不是寿宁本人。
隔了这些天不见,太后对女儿思念更甚,再加上晟文帝患了疾病,她更有些六神无主。
“也好,寿宁是皇上唯一的亲妹妹,皇上重病,寿宁进宫探望理所应当!”
祖孙二人在晟文帝床边就这么决定了。
太后的懿旨立刻便有人飞速传出宫。
王春躬着身子静静侍奉在晟文帝床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晟文帝一只手放在锦被之中,紧紧握着那金色的镂空蛋壳,手背上勒出了青筋。
太后坐在床边,伸手摸着晟文帝的另一只手,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皇上啊,你可不能有事,母后还要靠你养老送终呢……”
她忽然顿住,猛地抬头:
“来人,马上去定北王府把宁馨给我叫回来!”
林皇后闻言并未起身。
楚寒天再次温柔地安抚太后:
“皇祖母,父皇的病有太医院足够了,宁馨还要为定北王治病,脱不开身啊。”
太后柳眉倒竖,脸色冷了下来:
“这是什么话?岳渊的命难不成比皇上的命更重要?”
楚寒天面带难色,犹豫道:
“皇祖母息怒,岳染手中有定北军,大楚北境安危捏在她一人手中,咱们贸然将宁馨召回,就怕岳染会心生怨恨。”
太后闻言胸口憋闷得厉害,她恨铁不成钢地拿手指戳楚寒天的额头,尖尖的镶宝石护甲差点戳进楚寒天的眼角:
“皇上英明神武一世,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没出息的皇储!堂堂太子,竟然惧怕一个小小的骠骑将军,说出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楚寒天神色未变,林皇后飞快地看了眼儿子的眼角,眼帘再度垂下。
“孙儿驽钝,还请皇祖母息怒。”
楚寒天乖顺地低着头,适当地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太后见他这样,心头对岳染的不满愈发强烈。
正要发作,寝殿外有人发话:
“母后,太子说的言之有理。”
随着话音,寿宁长公主匆匆地进了寝殿,一身的素色锦衣,连钗环都没戴,看得出进宫时十分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