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陈瑛连说了两声好,终于合上门,想要继续晚餐。可是当看到手中那碗汤药时,只能认命,“得了,欠你的,想给你补补”说着,便朝刘青云躺在的地方走去。
刘青云此时的意识是模糊的,喝些汤汤水水的也是吞吞吐吐。好不容易半是小心喂着,半是硬塞的让他喝下半碗来。还有半碗全撒了,全洒在刘青云的被褥上了。好在没有湿透,凑合着给他盖着吧。横竖他不会乱动,没有知觉,不会闲脏。
“奇怪”陈瑛觉得刘青云的皮肤灼热异常,便把手伸向了他的额头:不是吧!这就是传说中的伤口感染?!明明是冬季,怎么也会导致感染而发烧呢?突然陈瑛意思到了什么,客栈里的被褥能有多干净?细菌多了,自然容易感染?陈瑛不由地敲了敲自己的头,真是笨啊!这些常识都忘了。
降温,冷水。。。。。。
作者有话要说:
☆、雨霁云开
陈瑛放肆地打量着无法睁眼的刘青云:他有鼻子高且直,有些像山的脊梁。眼睛紧紧闭着,光是形状及长且浓密的睫毛上看来也他的主人睁开眼时,有一双怎样好看的眼睛。明亮的、长长的,像一潭深水,却在看过来时目若寒星叫人不敢直视。他眉毛很漂亮,是那种透着英气的剑眉,陈瑛很想触碰却怕将他惊醒。人说有厚厚嘴唇的重情,他的倒是偏厚重写。唇线紧抿着,好像再次见到他就没看见他想过。
陈瑛嘴角微微上扬,其实也是见过的吧。那是的他还是‘她’,牙齿雪白整齐,泛着淡淡的品色,他笑起来的样子啊,好像春天里最亮丽的一束阳光。
果然是穿越了?大明宫词?!
一夜过去外加胡思乱想,陈瑛早已累倒在那一方木床上,蒙头而睡。不管身上是否早已汗透,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了。反正是一人一床被子,而且对方还是个高烧刚退,重伤在身的伤患的。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昨夜可真是苦煞了陈瑛,冷水问题且不说,就说光给刘青云敷冷帕子就来来去去好几十趟。天色渐明,才将将高热退去。她还真怕一不小心,这刘青云就真化作了青云,飘走。。。。。。
日上三竿,刺眼的阳光,把头脑沉沉的刘青云给折磨醒来。全身的疼痛,却因为自身强大的意志力,隐忍下来。这么重的伤,正常人怕是昏睡个三天三夜也不会醒得来的,而他却不过七个时辰,就清醒了过来。
刘青云本想着坐起身来,却不想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压的这够全面啊!如论是否受伤之处,都被缠压着。本能的掀开被子,想推开胸膛上那强压着自己的东西。却不想掀开被子之后,看到的是个头发凌乱,穿着外衣缠着自己的女子?!自己手推开的正是她的脸。而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强推而离开,反而因为被子被掀开,冷气相袭而缠得更近了些。
倏然,刘青云意识到了什么。昨夜自己冷热交替着,只怕是高热发作之时,她给自己想的办法了。好像那些个即像是麻雀,又像是苍蝇般的叽叽喳喳,嗡嗡作响的声音,都是源自她吧。。。。。。
意识渐渐清明过来:昨日下午,本是为着陛下之死烦心。便想着出去走走,散散消消闷烦的心事。故而,身边也没跟几个人儿。不想在路上遇到了苏老将军的手下高副将,便一起到僻静处,聊了聊。却也怪自己心情不佳,被跟踪了,竟也也不曾不发觉,才会大意到遇着埋伏。反而,误了他人性命。最后一刻,飞奔向自己的女子,却是她吧。。。。。。
她救了自己啊!呵呵,不由心头有了丝甜喜之味。还记得三个月前,自己告诉她要与她成亲之时,她那欣喜若狂的感觉。着实令自己的内心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集。即使欢喜她的认同,却又对她产生了怀疑。。。。。
以为,她真是变了。却不料,她竟然逃了。虽则,明明知道她去了哪里,却从未找过她。还是,离开自己身边吧,那样也许更安全些。
陈瑛皱着眉头,那个烦啊!才睡了多久啊,萱婷就来掀被子了?!这小妮子还真是无法无天了!好歹自己也是她主子的客人啊!虽说平地里就是个蹭吃蹭喝的主,也不用整天给自己白眼的同时,还不厌其烦地掀被子吧!自己还在做梦哩!虽说是个噩梦,好歹也算是无聊生活的调剂好不好。要知道,做梦多有意思啊!
而且,她知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被一个该死的伤患折腾到五更天明,才睡的啊!昨天。。。。。。
昨天!陈瑛陡然清醒过来,惊恐的睁开了眼。
“醒了”刘青云的声音沙哑虚弱,怕是昨日受伤加高热不止造成的。可是,一见陈瑛睁开了眼,竟能用这般清和的语气,像是正说着在自然不过的话语,一时间令陈瑛有些受不了。更何况他此时还上半身□□着,而陈瑛却双臂环着他的腰,他怎么就那么淡然处之呢?
陈瑛虽然是脸红耳赤,却绝不让自己显得做贼心虚。事实上,她也没干什么坏事啊!可是,时代不一样,简单也复杂啊!何况,这种事,如论今世还是来世,都不可能一了百了。然则,她却见到刘青云那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变之势,觉得自己不能太显窝囊。
“是啊,早啊”朝刘青云故作自然的一笑,就如路上遇见的半生不熟的朋友那般,有些应付式地笑了笑。淡定地见自己的手臂抽了出来,看也不看自己衣着情况如何,坐起身来,下床,穿鞋。就像每天起床必做的事情一样,自在自然。却是先下的床,再穿的鞋,透出她的不自在的掩饰来。
刘青云就这般看着她那不为所动的表情与一系列动作,眼神讳暗莫深,千变万化。
“好多了吧”陈瑛看着刘青云依旧保持着左手拈起被子的姿势,不由皱了皱眉。走上前去,夺过他手中的被角,有些语气不善:“你还真不怕死啊!还想高烧,看谁伺候你!”。一边叨叨着,一边仔细的帮他盖好被子。
“娘子”刘青云却是笑了,眼目含春,极尽欢颜。
“别乱叫”陈瑛脸上红晕悄悄然往上爬,却是眉目刻意地逼出怒意来,“我可不是”然后用那细如蝇蚋的声音喃喃:“救你,还是指望你以身相许啊”
“哈哈哈”却不料被刘青云听了个正着,笑得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倒吸了一口气来。
“活该”陈瑛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却探过身子,想看看他的情况如何。掀开被子,见着伤口没有流血,刚松了口气,却不料被刘青云大手严严实实地包住了自己的。
“其实吾倒是不介意以身相许与卿”刘青云此时眼里流露出的感情是陈瑛从未见过的强烈鲜明。他是个善于掩藏感情的人,或者说他们都是。那样的生长与教导,使他们只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