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小孩断断续续的说,三人是表兄弟,自己是舅舅家的,那兄妹两个是姑姑家的,数自己年龄大,今年十几岁,我们也没有听清楚,只听他说,姑姑和姑父去了北太平庄,和自己的父母一起喝酒聊天去了。听着他简单的介绍,我们赶紧问他有没有大人的联系方式,那胖小子就说窗台上有一张名片是他爸爸的,于是我们便找到了那张名片,到外边找到了一个公用电话打了过去。
当我们将事情的原委简单描述一遍之后,接电话那头的一个人,却不以为然,不慌不忙的说,好吧,我知道了,待会儿回去看看。听着他们轻飘飘的口气,简直有些无语了。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们家大人回来了,将三个孩子弄去了医院。后来听说,那一个清醒的孩子很快就没事了,另外一个男孩儿住了几天医院,也恢复正常出了院,就是那个女孩一直没有苏醒过来,且当时已大小便失禁,再后来具体什么情况,我们就不清楚了。
听他家大人说,这几个孩子原本在一起玩气球,因为气球上拴的有绳子,气球飞到了屋里架设的烟筒上,他们便用手拽那个气球上的绳子,无意间将炉子上的烟筒给拽歪了,漏了烟,因为他们都是孩子也不懂,后来玩了一会儿感觉困了,就上床睡觉了。由于屋子封闭严实,那煤烟一会儿在屋里就形成了毒害,那个大些的胖小子,睡在床的最外边,感觉不舒服,想起来开门透透气,但是由于中了毒,身子已经不听使唤了,刚爬到门的边上,就没了力气,再怎么用力也没有拉开门,只能蜷缩在地上冻得直哆嗦,便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吼叫声,好在门没有插,有一条小缝隙能透点气的同时,又透出声儿来,在我出来倒水的时候,才听到了声音发现了他们,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按说我应该是他们那仨孩子的救命恩人吧,虽然说只是举手之劳,我也没有图他们将来会报答我,可是就那女的,在春节我们回家后,还将我的蜂窝煤给偷走了不少,感觉特别可气,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见是她偷的,但是仔细想想,我们那一个院过年都回家了,就剩他一家人没走,外边的人还能专门跑到院里去偷点煤呀?而且我们那煤块码的好好的,整整齐齐,外边儿一点儿都没动,根本就看不出来被人拿过,可是里边儿都快被掏空了,如果是外边人来偷的话,还需要如此用心吗,所以觉得,除了她也没有谁了。
我在海淀南大街干的时候,生意十分红火,且方圆好几里地,有多少人都是慕名而来,所以就显得小有名气了。
林子不知怎么知道了我的生意很好,还曾经带着他的弟弟过来想对我进行打劫。就那日下午,他们兄弟二人要来跟我借钱,因为有以前与齐的那些经历,就算有钱我也不会借给他,因此他弟弟还出言威胁我,我便似笑非笑,不失风度的跟他说,哥们儿你还年轻,咱们接触的又少,你根本就不了解我,问问你哥,我是不是怕事的人?后来他们哥俩只好假装爽朗的笑着走了,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谋过面。
我出生意的那个餐厅,换了几任老板,他们见我的生意挺好,便每月给我涨租金,从开始的一百,一路经过一百五、两百、三百、四百,最后涨到了五百,为了坚守阵地,让老顾客容易找得到我,一开始我一直忍着,后来觉得确实有点过了,于是便换了一个地方,但没干多久,那餐厅的老板也直接将租金涨到了每月六百元。
当时有位管理市场的领导,还跟我说,你生意这么好,不如花点钱,我给你弄个小房子,搞个熟食店。还是那时候太年轻,没有经验,像这种好事,别人想都想不到,求都求不来的,竟然降临到自己的面前,却不知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不知道好好把握住,那领导想方设法的给我弄了一块好地方,做了一个小铁屋,也就是想每月收我点租金,我却没有理会他,哪知得罪了管理市场的领导,这生意再也没有继续下去的理由了,加之后来城市管理,卫生检查越来越严,所以三天两头抄我的摊,那领导还咬牙切齿的指着我的脸说我不识抬举。实在没有办法,南大街那个地方干不下去了,就那领导特意为我定制的铁屋租给了别人,人家品种上的十分齐全,生意也十分红火,但肘子猪蹄,始终做不出我所做的那个味道,于是那老板又特意找到了我,从我手里批发过去,到他那卖。那时候我们的零售价钱是六块钱一斤,他从我手里以六块钱一斤的价格买过去,再每斤加两元,八块依然卖的也不错。但没过几天,可能是人家研究出来我所做产品的精髓,也或许是人家的生意火的,已不在乎多卖点或少卖一点吧,就便没再从我这里拿货了。
而此时,我爱人挺着几个月的孕肚,很难帮我做许多活,我早起去进货,回来清洗收拾再煮出来,还要出去卖,一个人实在太忙太累了,所以熟食的生意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便准备改行。
记得那时我跑黑车拉活的时候,遇上一个宣武分局的警察跟我说,当年位于南三环外的马家堡地区,聚集着全国各地外来混事的人,而尤其是河南的精英居多。
马家堡西街,从南至北短短几百米一条街的南、西、北面,是一片片正在开发的建筑小区。而东面则是一溜村民自建的平房。
因那时候的建筑科技不是十分发达,每一片工地每一栋楼,基本上主要都是靠人工人力来完成的,所以那里聚集了数以十万计的民工。
有了那么多的人,也就有了无限商机,所以在马路东侧那溜平房里,开着各种各样的小买卖。
槐房村离马家堡原本就不远,像这等繁华地带,如此热闹挣钱的场所,怎么能少了齐呢,所以那马车他早就不赶了,就在西街那溜平房里,租了两间开了个餐厅,门口还摆着台球,并在餐厅的后边,弄了一间大空房子,开着录像放映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