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月与徐婉宁亦被郭氏热情引入。
勇毅侯府,将门世家,于大齐显赫,今日喜宴,自是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贵宾众多,座次有序,茜月与徐婉宁,镇国公府之妇,自当上座。
二人由侍女引入宴厅,甫坐定,赵媛儿亦至,恰与茜月、徐婉宁同席。
徐婉宁见赵媛儿,面色微变,轻扯茜月衣角,附耳低语:“可否换席?”
茜月以目示意,意在“无须多事”。
赵媛儿虽为人所厌,然贵宾之位,依各府女眷地位而设,轻易更动,乃失礼于主家。
为此愚妇,不值!
赵媛儿见茜月、徐婉宁,面色亦转阴沉。
前次镇国公府之行,二人令其在贵妇圈颜面尽失。其欲嫁徐钦之事,亦因此广为人知,每出行,必遭贵女们以此为谈资,嘲讽不断。
曹皇后侄女曹珍珍,于某茶花会上,领众贵女再提此事,赵媛儿怒极,与之争吵,不敌,愤而推之入池。
曹珍珍哭诉于皇后,未几,皇后赐婚,赵媛儿嫁与周毅。
周毅年长赵媛儿甚,且为寡夫,门第虽配简郡王府,更有明帝倚重,然赵媛儿心不甘情不愿。
简郡王夫妇虽不满,亦不敢违旨。
默吞苦果。
赵媛儿心怨茜月、徐婉宁,视为罪魁。
今见二人,目露凶光。
徐婉宁察其不善,先声夺人:“这不是媛妹妹么?何事不悦,谁人得罪了你,脸色这般难看?”
赵媛儿一屁股坐下,语带讥讽:“除了镇国公府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还有谁敢!”
“镇国公府”四字,刻意加重,引得四周女眷侧目。
徐婉宁强笑应对:“妹妹此言差矣,你身为王女,又嫁与周大将军,我们怎敢冒犯。”
提及周毅,赵媛儿拍案而起:“徐婉宁,你这悍妇!害我至此,还有脸说!”
徐婉宁愕然,此乃皇后之意,何以迁怒于她?
茜月轻扯徐婉宁衣袖,笑对赵媛儿:“今日观礼,不宜喧哗。”
赵媛儿斜睨茜月,冷言:“休在此装模作样!攀上高枝便得意忘形,小门小户的穷酸气,穿龙袍也不像太子妃!”
茜月未及反应,徐婉宁已斥之:“恶犬吠日,不足为奇。”
适逢其他贵妇陆续至,茜月笑对赵媛儿:“妹妹勿怒,你既为周将军夫人,周将军与国公爷乃结义兄弟,按理,我等该称你一声三婶才是。”转向徐婉宁:“大嫂莫再生事,若被老夫人知我等不敬,恐有责罚。”
赵媛儿愚钝,未解茜月讽刺,反以为真,白了茜月一眼,又狠狠瞪了徐婉宁,恨声道:“还算识趣。”
旁人暗笑赵媛儿之愚。
徐婉宁心中暗喜,席间频为赵媛儿布菜,亲热非常:“三婶,尝尝这个。”“三婶,再尝尝这个。”“三婶,周三叔近来身体可好?”
众年轻妇人皆出身名门,见状,忍笑忍得辛苦。
丞相府二儿媳章氏,与周毅长女交好,问赵媛儿:“周夫人,闻令嫒近日产子,可确有此事?”
赵媛儿淡然:“确有,是个男孩。”
章氏故作惊讶:“哦!那您岂不成了外祖母?”
众人终忍不住,笑声四起,或以帕掩口,或笑弯了腰。
徐婉宁闻言,一口热茶喷了赵媛儿一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