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权带着宁白,到了宫内勤政殿外,正要沿阶而上,便被阶上站着的一人喝止住了。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太监,从台阶之上急步而下,朝他们行礼。
王公权认得是宫内太监,连忙拱手:“公公,公权有礼。”
太监说道:“王大人,依早朝规矩,非皇上亲召,不得上庭。还望王大人不要让小的为难。”
王公权说:“公公,公权此行是为国家要务。”
太监叹了一口气,“今日早朝大家都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你是为夏家而来的吧?”
得到王公权首肯后,太监便道:“那就有请王大人在殿外守候,我去通报一声。不可出声,也不可擅自闯入。”
三人上到台阶,大殿紧闭,门外站着十名武士,一人伸手拦住。太监示意两人留步,自行入了侧门。
还没等太监回传消息,那大殿门吱的一声开了,五六人走了出来。
当中一人,身着朝服,却没有了官帽,一脸沉静之情,宁白瞧得真切,正是夏远天。旁边四人,身着黄金铠甲,持着长矛,按着夏远天的肩膀。
夏远天一眼就瞧见宁白,一愣神之后,居然咧开嘴来,对他笑了笑。
这五六人身后,紧跟着出来一个太监。
王公权赶紧叫了一声:“张公公。”
张公公嘘了一声,回身关上门,才对王公权说道:“王大人在此甚好。传皇上旨意,夏首。。。夏犯这就要被送刑部关押,圣旨胡公公正在拟稿,估计逃不过九族之灾。”
“张公公,此案立有新证,是否通传皇上一声,小的另有报告。”
“哎。。。皇上正在暴怒之中,恐是谁也不敢去通传。”
张公公说到这里,看了下宁白:“这位小伙子是?”
“这位是简将军公子简熙。”王公权介绍着。
“你就是简公子啊?幸会幸会。”
宁白心想我被打败的丑事,这天下还有谁不知道啊?
张公公对宁白行了个礼,又对王公权说:“我就不耽误了,夏首。。。犯我先送刑部。此事关系到军机,非寻常事务可比。可能斩立决也是可能的……王大人在此守候,看着还没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只是这夏家现在还不知道这灭顶之灾。”
说到这儿,他深有含意地瞧了一眼宁白。
宁白心中一动,立即明白是他是自己去夏家报信,便微微点了点头。
张公公不动声色,手一挥,便拖着几人下了台阶,消失在晨曦的微起的轻雾中。这当儿,宁白叫了一声:“爹。”
夏远天在远处听得,回过来望,脸带微笑地点了点头。
王公权瞧了一眼宁白:“张公公的意思你可清楚?”
宁白点头,回身要走。
王公权拖住他:“我们的马不行。你在场外那群官马中,我瞧着第四架左边马还算不错,马主我也算熟。你且说是我让你骑的,尽管拿去。”
宁白道了谢,转身飞奔到了外场,去拿了第四匹毛,那几个车夫一听是王公权吩咐的,也就任着他解了左边马,骑着去了。
宁白知道夏定北虽然在宫内守着打听消息,但他官职较低,等着打探到消息之时,已经晚了。而这一消息要及时让夏家知道,是以也不管是被马颠婆得屁股疼痛难忍,几次险从马上掉落,仍旧快马加鞭。
正埋头打马狂奔,便听脑中简熙说道:“宁白,你准备怎么告诉我娘?”
宁白一愣神儿,道:“实事求是,直接告诉啊。”
简熙说:“我娘这一辈子就没遇到过什么坎儿,也不知道这关她怎么过得去啊。”
宁白嗯了一声,说你是孝子吧,救亲爹不去救,说你不是孝子吧,对养母倒是挺上心的。他只说道:“我会小心的。”
不时便到夏府。门口家丁远远见他骑马姿势,都忍不住发笑。
宁白下马把马绳交给一个家丁,没好气地训道“笑什么笑,没见过骑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