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怎麽,会呢,公子别多想……”
“我好像总是会犯错……”唐锦看著怀里的严恩轻轻摇晃著手臂。
无後为大…77(有点虐心慎入==+++)
从侍卫将这里围起来开始,他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只是他实在是不明白,他到底这一次是哪里出了错,上一次的事也不过才过去两个月而已,这两个月里他也只是安安静静的呆在这寒清阁,不曾踏出一步,现在却真实的觉得是有什麽人那麽急切的想要他离开这里甚至消失一样。
宫廷争斗的故事他不是没听过,戏文里早就明明白白的写著的,只是他并没有争抢过,他只安安分分的过他自己的日子而已,原先若说他是受宠的还有些因由,而现在他已经是身在冷宫了,别说恩宠,便是普通的度日都是拮据的,他是真的不懂了,费尽心机的去陷害他这样一个人有什麽必要呢。
一整夜的时间里,小锺都安静的陪在唐锦的身边,这又让唐锦觉得内疚,小锺对他的照顾是真的很好,然而他这个主子非但没能让他过上舒坦的日子,还总是让他受连累的要看人脸色受人欺负,这一次也不知道小锺会不会被牵连在内。
天大亮的时候又突然多了好些侍卫,不用他们说,唐锦和小锺也猜到了这一次恐怕是真的大难临头了。
这样的状况里,乳母自然是不能来给严恩喂奶,小锺就用小勺子一点一点的给他喂了些糖水。
小半碗的糖水刚喂下,太後就带著人来了。
进来的人一句话不说便开始里外的一阵翻找,唐锦还没明白过来,一边的小锺已经明白了大概。
不一刻,便有宫女在侧室内找到了几颗干枯的植物,正是迷魂草。
这时候喊冤已经来不及了,两个人被侍卫架著就带到了玉新殿的後殿。
殿内除了十几名大臣之外,董佳宁也坐在慕庭烨身边,神情哀伤,抹著眼泪。
见唐锦被带进来,一时激动,颤颤走到他面前哭道:“妹妹也知道自己近日对哥哥有些疏离……可是……稚子无知,哥哥为何要对,对严泽这样的狠心……”
唐锦被她这样质问著,却全是茫然的,他并不知道董佳宁所说的是什麽意思,只得跪在地上向著慕庭烨的方向看过去。
他的眼睛还未完全恢复,隔著这样的距离他也看不清楚慕庭烨脸上的表情,然而董佳宁的一句句质问里,那个坐在桌案旁的男人也并未阻止,这些已经足够让唐锦慢慢的明白,无论这一次是什麽样的罪名,慕庭烨都已经又一次的选择的不信任他。
他慢慢收回目光,低著头只看自己眼前的地面,等待著审判。
“皇,皇上,冤枉啊,那个什麽迷魂草公子和奴才都从未见过,不是寒清阁的东西,皇上……明察……”小锺只将事情前後的一联系,就知道了前因後果,听得董佳宁在一边的哭诉更是心下冰凉。
“大胆的奴才,皇上还没问你的话,轮到你来插嘴吗?”太後一边训斥,一边示意翠儿扶起董佳宁,回头看看面无表情的慕庭烨又道:“皇儿既然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就让哀家来问吧。”
“唐锦!”
听见自己的名字,唐锦才缓缓的向著声音抬起头来。
“是你让小锺用迷魂草的药粉将玉佩上的平安结浸过之後送到凝香阁的,对不对?你想危害严泽,至他於死地,这样便可让严恩成为皇上的唯一子嗣,你也可以借此重新得宠,对不对?”
唐锦张张嘴,脑子里混乱一片,对太後的一大串说法茫然又无措,费力的想了一会儿,才弄明白这其中弯弯绕绕的所谓的“事实”。
无後为大…78(虐心慎入……)
“我,我没有……那些东西不是,不是我们的……”唐锦强忍著有些颤抖的声音,做著根本就没有用处的辩解,他即拿不出证据,也不能说明白那些迷魂草的由来,除了声音微微发抖的说著“不是的,我没有”以外,就再也说不出什麽更有用的来。
他的话显然没有任何可信度,连他自己都说著说著就弱下声音来,他看看慕庭烨又回头看看一边的小锺,嘴角牵起一点苦笑来。
知道自己的反抗和解释毫无用处,他便慢慢闭紧了嘴巴,不再说话。
他在慕庭烨沈默的态度里渐渐的感觉出男人的嫌弃。他一直觉得是有人不喜欢他的存在,他一直也猜不出来,现在,却原来正是那个他爱著的男人。
唐锦惨然笑笑,他若这时候还不明白那就真是太傻了。
“皇上……您……您相信他们说的了吗?”
他终究还是不死心,他还是想听男人亲口对他说。只是,问过之後,却没有得到回答,端坐的男人便像是入定一样,模糊不清的脸上隐约有些阴沈。
安静片刻,就有声音在唐锦身後响起:“皇上,先祖之鉴不可或忘啊……”
“遥宁之乱不能再在我朝重蹈覆辙……”
“以色祸国,毒害皇裔,此等佞幸狠毒之人决不能姑息。”
“皇上……”
讨伐的声音在他身後一波接一波,那些连他面也没见过一次的人现在却在这里将他形容得一无是处,满身罪孽。
唐锦在这混乱声音里,渐渐觉得那些幸福过的时间像是假的一样,想起来都莫名其妙了,而现在这些伤害才是真真实实的,他是真的觉得心痛了。
他只是不明白,明明那缠绵的亲吻和喃喃的耳语都还只是不久之前的事,明明那时候他看他的眼神还是那样温柔且亲密的,为什麽,一转眼,那个男人就变成了他认不得的冰冷的人了呢?
既然早就厌倦了,又何必温情脉脉的给他那样一个希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