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盖山上,青竹丛生的密林之中,坐落着一个个青砖黛瓦的房屋,这种带着徽派民居特色的建筑居然出现在川蜀省芙蓉市内的一座高山上,又没有一丝突兀与不合,反而和漫山的青竹搭在一起,有种恬静悠然的感觉。
在如今这个盖楼都用钢筋混凝土的时代,还保留着如此复古的建筑风格,且是盖在这深山之上,若是有现代的建筑学家见了,怕是得大跌眼镜。
各种房屋高低交替,中间用青石板铺路作为连接,在最接近山顶的一座房屋旁,两个身影正一前一后站在屋外的平台上。
后方的身影是一个中年男子,身形高大,一头短发,鬓角已有些许白发,但却不影响整个人凛冽庄重的气质,身着黑色短袖,正微低着头对着前方的人说着什么,显得对前方之人颇为尊敬。
“爸,您就这么放心让桐儿跟着一个刚出狱的人?还带着西楼那么小个孩子。”
被这位中年男子称为爹的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家,一身藏青色薄衫,眼上两道剑眉,虽是一头白发,布满皱纹,却丝毫不见任何老态龙钟的衰容,身体挺拔如一旁傲然矗立的青竹,脸上一道道皱纹像是历经磨练和风霜的印记,更添几分威严!只是站立不动,便给人一种正气蓬勃的肃穆之感。
此刻老人正目视着前方云海,眼神丝毫没有浑浊反而炯然有劲。
听到中间人的发问,老人看向一旁的青竹,中气十足,声如洪钟。
“岚风,前两年我这门口种的新竹也没怎么打理,没想到还长得不错,旁边那几根老竹子,待明年再不开花,你便差几个人来砍了去加固一下牢门。”
老人正是竹月桐的爷爷,竹盖山主竹天笑,而中年人则是竹月桐大伯,竹岚风。
竹岚风闻言,脸色沉重,沉思片刻,道:“是,我明白了。”
竹岚风听懂了竹天笑话里的意思,新竹长大,竹月桐也已经成人,不论是心性还是能力都已成熟,有着自己独立生活的权力和自由,不该过多干涉,而新竹长大,老竹也在变老,总是要面对那一天的到来。
“咳咳……”一阵寒风吹来,竹天笑面色微变,捂着嘴轻咳了几声。
“松了松了!!啊!!!放我出去!!!!!”
“哐啷!!咣咣!!!”
山腰处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呐喊声和金属的敲击声。
竹岚风见状,一脸担忧之色,想伸手去搀扶竹天笑,竹天笑却抬起手示意不用,眼神一凝,将右手抬起。
“哼!一群有罪之人,还不安生!”
话音刚落,竹天笑身上瞬间爆发出一股惊天动地的磅礴气势!周围的青竹眨眼间全被吹弯!
从屋内急速飞出一根长约三尺,上方被削掉一小节的青竹,与普通青竹不同,这根青竹的颜色更亮,呈墨绿色,而且带着一丝碧玉的剔透。
青竹径直飞到竹天笑的右手中,竹天笑握住后用力向下方地上一砸!
轰!
一道巨大的冲击声过后,四方皆静,山腰处的嘈杂声瞬间消失,被压弯的青竹也恢复正常。
竹岚风走上前开口道:“爸,山上风大,回屋歇息吧。”
竹天笑将青竹当做拐杖,在竹岚风的搀扶下,走回了屋内……
……
山下小镇宾馆内。
竹月桐一脸吃惊,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白少平笑笑,道:“很简单,你说你大伯出差发现重伤昏迷的西楼,直接带回了竹盖山,如果是我在路上发现一个重伤昏迷的孩子,第一时间肯定是想送去医院,而你大伯之所以不送去医院却送回竹盖山无非两种可能,一是西楼的伤医院治不了,二是西楼的伤医院能治,但……西楼太危险,送去医院容易伤到白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