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些事儿?”
越成闲脑中想到中午在席间时,那老人同年轻人说的话来,想必这两件事脱不了干系。这些人要去商量什么事儿,越成闲大抵能猜个几分,但他对此不感兴趣,说实话,他觉得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人。就让他们狗咬狗吧,越成闲心想,他现在只想解决掉艮位的锁宫符。
“原来是这样。”
越成闲笑着点了点头,他巴不得这些人全都跑过去,把杜府搅得鸡犬不宁,他再趁机往东北角落去把艮位得锁宫符破坏掉。
那络腮胡子凑到越成闲身边:“小兄弟可要一起去?”
越成闲立马摇了摇头,道:“你们要商量事儿,自然是要口才好的,我不善言语,还是就在这儿等着吧。”
那光头有些急了,催促道:“说这些作甚,天色不早了,走吧!”
然后,三人便也涌入了人流中,一齐去找杜万海了。
越成闲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以后,继续往东北面的艮位走去。
很快,越成闲便到了一个人声嘈杂的小院子,这院子不大,却里外三圈都围满了人。看来,越成闲的目的地和那伙儿人的恰好一样。
“杜员外,我们都很感谢你供我们吃喝这么久。”
越成闲听着个熟悉的声儿,那声音响起的时候,人群中的嘈杂声便都停了。越成闲往人群里挤了挤,正好看到一个光头站在院子正中央,他对面就是杜万海。
“家父生前的愿望就是……”
杜万海还是那套说辞,但显然,光头已经听腻了,他举起手,不耐烦地打断了杜万海。
“好了好了,杜员外,我们都知道你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大孝子,你愿意接济我们,也只是为了完成你爹的遗愿。”
“但是。”
光头话锋一转,然后停顿了一会儿。杜万海看着光头,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什么?”
光头故意卖了个关子,绕着院子走了一圈,然后慢悠悠地回到了原来站的地方。
“但是啊,杜员外,有句话叫‘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个道理你懂吧?”
杜万海往后退了退,戒备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光是几顿饭,只能算‘鱼’,我们想要的是‘渔’。”光头立在原地,笑眯眯地看着杜万海。
“你们想要什么?”
杜万海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几个站在他后面的人又把他推回了原来的地方,杜万海回头一看,几人脸有些面熟,竟是自己家的下人!他又仔细看了看围住院子的人群,里面还混杂着不少杜府的下人。
“你,你们,你们这帮吃里扒外的东西!”
“吃里扒外?”那光头好像听了天大的笑话,“杜员外,你这话可就不对了”
“你自己问问,你家下人一天拿的几个钱,够买些什么的?”光头从人群中指出一个下人,“你!告诉你们杜老爷,一天拿几个钱?”
那下人说道:“我一天拿五十文钱。”
有人哄笑起来,“什么?五十文钱?还没我要一天饭来得多呢!”
“你早上什么时候起,晚上什么时候睡,一天干几个时辰的活儿?”那光头又接着问道。
“我每日卯时起,子时歇,一天得干九个时辰的活儿。”
嘲笑的声音又成了同情,“九个时辰?兄弟,你比驴还苦啊!”
那下人听了这话,默默地低着头回了人群中。
越成闲也不禁可怜起杜府的下人来,如果放在现代,他们大概就是月薪三千还要996的苦命人们。
“听到没,杜员外?你家的下人,还不如我们在外头要饭挣得多,但干的活儿却比驴还多。您自己说说,这像话吗?”
光头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杜万海,而是看着围在院子里的人们。
“不像话!”
“不像话!”
“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