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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万波和桑原接触时,井手隔着一段距离监视着。当时井手对桑原的身份和双方接触的意图还不清楚,于是就尾随了和万波分手的桑原,并弄清了他的身份。万波接触菱井商事秘书室主任一事总是萦绕在井手的脑海里,他认为这里边肯定有文章。他闻到一股异样的味道。
为了证实自基的嗅觉,他要求面见桑原。桑原对刑警的突然来访感到相当震惊,因为对于桑原来说,他正为秘密地和正在被通缉的失踪者冲山见过面而感到心虚,当然也就对警察异常敏感了。但井手对桑原的反应很不理解。
“恕我冒昧,想向您打听一件事。您和万波利行认识吗?”井手驴唇不对马嘴地开始了提问。
“万波?是什么人?”桑原当然摸不着头脑。
“就是你前几天在市中心饭店见到的那个人呀。”
“我那天没见那个人呀。”桑原被对方所说的日期和饭店是那样准确吓坏了,但还是千方百计想蒙混过去,因为和全国指名通缉的杀人未遂犯秘密见面而又不报告警察,有可能被判以藏匿犯人罪。
“不,你确实和他见了面。我亲眼看到你和万波一起进了饭店,如果不信,我就把房间号也告诉你。”
“请等一下,那个万波,我确实不认识。是不是你认错了人?”桑原终于觉察到双方谈话的接触点不一致了。
“不会认错,是与袭击加岛组组长的冲山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人。”
“唉,原来他不是冲山呀?”
“什么,你把万波当作了冲山吗?”双方谈话的接触点完全重合在一起了,同时桑原也把自己置于了非常尴尬的境地。这就等于自己承认犯了故意藏匿犯人罪,因为他是把万波当作冲山会见的,而且对这一事实秘而不报。
错认的实质暴露了他与冲山之间有联系,桑原陷入到无法再抵赖的穷途末路。
“这是怎么回事呀?”井手一看不好对付,就摆出一副刑警的面孔,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质问。
“没什么,只是以前在股东大会上和那个冲山见过面,所以无意中把人认错了。那个人真的不是冲山吗?”桑原一边擦着额头上渗出的汗,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的回答不会使对方满意,但又别无他法。
“那么说你明明知道冲山是指名通缉的凶恶罪犯,却在饭店的房间里和他秘密会见,对警察又秘而不宣,是吗?”
“我是被通无奈呀,他说如果告诉警察,我和家人就活不成了。”桑原虽然惊慌失措,心惊胆战,但在关键时刻还是镇定了下来。
“既然只在股东大会上见过面,那有什么必要在饭店秘密和他见面呢?”
“是他硬逼着我进去的呀。如果他狗急跳墙,不知会干出什么来,所以我只得顺从。万万没想到那是冒名顶替的!那个叫万波的是个什么人?”
“你先告诉我,万波和你说什么啦?”
“他说到处逃亡缺钱,向我要钱。”
“就这些?”
“就这些。”
“你给他钱了?”
“凭什么给他呀,我拒绝了。”
桑原隐匿了假冲山的真实要求。如果讲出这一点,就等于承认自己和冲山有很深的关系。另一方面,对于井手来说,桑原的回答也有经不起推敲之处:假若他讲的是真实情况,那么,万波的行为就构成恐吓;而以酷似冲山为资本的万波,即便想犯那样的恐吓罪,如果不事先知道桑原与冲山的关系,是绝不可能来冒名顶替的。桑原与冲山之间肯定有什么事情。那绝不是仅在股东会上见过面的关系。
井手想知道这种关系,桑原也想弄清万波的身份,但双方的处境不允许他们轻易地交换情报,都怀着一种不摸对方底细而参加比赛时的焦急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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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万波利行的那个家伙到我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