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秀从外面进来”容华正和春尧说厨房的事,“以后中馈上的事要多教我一些。”说着想起她唯一一次下厨做出来的东西,中馈一应事引教嬷嬷都教过,她也用心记了,各种饭食不论怎么做一张口就能说的清清楚楚,却到了亲手做的时候,就不是那个样子。
春尧有些诧异,“少夫人已经学的很好了,家里的点心哪个不是少夫人出的法子。”
容华笑了,“有空我也去厨房做做。”反正薛明睿喜欢甜食。
锦秀等红玉退下去这才到容华耳边道:“孙婆子去找了老夫人说话”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我让婆子去打听了,孙婆子抱怨说,老夫人不插手少夫人屋里的事。”
容华点点头,“你下去找到苏长久家的,让她跟苏长久说,给车夫孙成在外府安排个差事。”孙成没有大错”不必要就赶出府去。
春尧将小厨房做的点心和前些日做好的蜜线滚了一层糖霜端了上来,放在内室的桌子上。
容华和锦秀说完话亲手铺了床,薛明睿从书房里出来,容华看看春尧、锦秀”两个人带着屋子里的丫鬟都退了下去。
看她献宝似的说那两盘点心,不时地还用眼角偷偷地看他两眼。
是怕他余怒未消宽解他?心里想着本来微微松开的眉头又皱起来,拿起公文在一旁看,不一会儿她果然凑上来,“侯爷还没处理完公事?”
薛明睿眼睛不抬,难得的机会,很多时候都是在祖母和母亲房里吃饭”两个人坐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今天她又少有的主动。
容华听他清亮的声音,“嗯”了一声,再看那裹着糖霜的点心,刚做出来的时候好吃”过一会儿味道就不大好了,咬咬嘴唇干脆将盘子端了来,伸手拿起一块放到他嘴边,“侯爷尝尝。”
她眼鼻比往日要明亮,他逐渐地了解她的小心思,有些人越是要仗胆眼睛越亮。
不过是喂他吃一块点心,却要下这样大的决心。
虽然刚接手工部的案子,要看的公文不少,可是“……,到了嘴边的”他又不能不吃。
他抬起头咬了一口点心接着看公文,容华不由地有些惊讶。
手里拿着半个点心又不能放下”侧头看向薛明睿,清朗的眉眼,从来都是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规矩大的人。平日里脸上没有笑容,不怒自威。容华想了又想,薛明睿大概是急着处理公事,又不好拒绝她所以才会应付地吃一口。
容华刚要起身说不打扰薛明睿看公文,自己去做针线,不料薛明睿抬起头又要点心,容华道:“我还以为侯爷不喜欢不吃了。”
怎么不吃?糖霜入口即化,沁人心脾的甜。
“让丫鬟打些水来。”
吃完了点心就要梳洗?容华心中有些疑惑,低头看了那公文一眼,密密麻麻的小字均是枯燥的字眼,大概是要精神一下。
容华让木槿将水打来,伺候薛明睿洗了,木槿将水端下去。容华看看桌子上的灯,刚要过去剪灯huā,整个人忽然被人抱了起来。
“侯爷。”容华不禁惊呼了一声。
灯光下俏丽的脸颊上带着抹羞涩,他俯下头在亲吻她的嘴唇,娇艳的光泽如同裹着糖霜让人心猿意马。
“薛明睿。”
他的心不由地一跳。
房事他确实懂得不多,虽然身边一直有大丫鬟,外面也总会遇到应酬,他却一直不近女色,人一旦养成了习惯很难更改,在朝堂上不可轻信任何人,任何一种迎合都可能别有用意,对待身边人也就渐渐如此,只要不是自己承认的很难近身,渐渐地府里人都知道他的脾气,除了祖母房里出来的海玉,别人也没有胆子在他身边久留。
只有自己的妻子才是被他承认的,唯一能让他在意的人。
床第间的事该是很容易,他从来未多想过,至少水到渠成。真正到了洞房huā烛夜,瞧着她紧皱眉头,害怕的样子也就半途而废。
也许哪里有些不对头,他还真的翻出书来瞧,偷偷摸摸的样子,真是可笑。薛明睿伸手将容华头上固定长发的簪子抽出来”低下头来与容华贴着额头,她轻轻浅浅的呼吸带着huā瓣的香气。
想起自己那种可笑的行为“……,他又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孩子。他是武穆侯薛明睿,一举一动已经能让人望而生畏。
却还是小心翼翼,整颗心紧绷着,比金銮殿上面圣还谨慎。
惧怕可以克服,只要有胆色敢作为。
喜爱却不一样,发自内心无法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