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穿回衣服,正对镜检查妆容衣服,红衣说道:“各位能为我们见春大人奉酒,是你们几世都修不来的福气,须得恭敬谨慎,言行举止不得有一丝一毫的差错,若能得见春大人青睐,你们荣华富贵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有人小声嘀咕道:“真是好大的口气,我去王爷府上奉酒,都听不到这样的大话。”
“管她呢,给的钱多就行了,到哪儿奉酒不是伺候的。”
“就是,等完事了收了钱就是了。”
红女一皱眉头,问道:“嘀咕什么呢,都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听姐姐的就是了。”
“别叫我姐姐。”红女脸色不虞,“叫我红女姑娘就是。”
站在陈筱艾前边的两个女子忍不住交头接耳道:“。。。。。。。什么姑娘嘛,也好意思,做我姨妈都绰绰有余了。”
“就是就是,脸皮也忒厚了。”
陈筱艾咪眼细瞧,这红女身为花见春的三大正妻之首,肯定有些岁月了,她保养得当,也化了显年轻的妆容,但从眉眼细皱,脖子肌肤松弛等细节之处来看,绝对是要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年长不少的。
寻常女子可能不会看那么仔细,但在场的女子都是混烟花酒地的,个个都是眼光尖利的人精,哪能看不出来这红女的真实情况。
那红女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别人对她的冷嘲热讽,她还是臭着一张脸,让众人再次排成两支队伍,依次从偏厅离开,往池中庭走去。
宅中果然有一处大大的水池,水池上面砌了一座白石的小桥,中间是一座扇形的白石祭坛,依次摆放了祭台祭桌等物,也都是白石做成的。那白石估计在制作时混进了什么磷粉进去,隐隐闪烁着磷光,一眼过去,在夜里淡淡的烛火下,十分引人注目。
有人笑道:“哎哟,这台子可真漂亮的。”
“是呀,居然还发着光,真是少见。在上面跳舞,肯定很美。”
傅叶歌小声对陈筱艾说道:“花见春那家伙。。。。。。还真张扬啊。”
“他就是那样的性格,”陈筱艾略带嫌弃道,“无论生的死的,用的看的,香的臭的,都是要漂亮鲜亮的才行,不然他就浑身不舒坦。”
“你还挺了解他的嘛。”
“试想一下,一个男人对你多年纠缠不放,带来的麻烦数不胜数,你难道不会想去了解他,然后找个法子杀了他吗?”
陈筱艾冷冷说道,要不是她和师父二人行走江湖势单力薄,多有不便,因此不想带来麻烦,不然她早在花见春纠缠她的时候,就想办法毒死他了。
红女带她们进了偌大的正厅,酒桌等物已经安排,分别列在正厅两边。而正厅中间是高高的台子,上面摆了十分奢华大气的红木桌椅,估计花见春就是坐在那上面的。
两名女子正在正厅里说话,见红女进门来,起身笑脸相迎道:“大姐来了,真是辛苦了,快去奉茶。”
红女微微皱了下眉眼,冷言道:“金女,芸女,不是说过,不许叫我大姐的吗?”
金女笑吟吟道:“瞧您,最近是怎么回事,反而在意这些起来。您是我们三大正妻之首,又是跟随见春大人最久的,妹妹们称您一句大姐,是对您的尊敬与仰慕呢。”
“是呀是呀,姐妹们都在说,都希望像您一样,来日能得见春大人多年敬重呢。”芸女也笑眯眯的。
“别的不谈,金女你与我可是同年龄,也不嫌把自己叫小了吗?”红女冷冷道。
“哎呀是呢,”芸女一脸惊讶地看向金女,眼睛在她和红女之间来回转动,笑道:“我都忘记了,二姐姐你与大姐可是一样的岁数。”
金女捂着脸,有些羞涩的笑道:“虽是同龄,但我哪里能跟大姐比呢,大姐能力极强,做事圆满周到齐全,见春大人最是放心,我这个无用的帮不上忙,成天跟你们这群妹妹混在一起,倒是练就了一身的厚脸皮。”
“俗话说得好,能者多劳嘛。”
见她们两个一来一往的讽刺自己年轻不再,人老色衰,红女暗自咬牙。
这时走过来一名女子,她神情矜持冷漠,无视其他人,只朝红女福了福身,道:“回红女姑娘,刚刚见春大人吩咐,请您过去一趟,商谈事情,一会一同过来开席。新来的姑娘们请在正厅中自便,不可随意乱走。”
见是碧女,红女脸色稍缓,她点点头:“知道了,这就过去。”
那芸女见碧女来,一下子就有些沉不住气,脱口问道:“碧女,你可有问见春大人,明日何时开祭啊?”
开祭?陈筱艾等人顿时提起耳朵。
碧女奇怪的看了一眼芸女,说道:“芸姑娘这话说得奇怪,如此重要的事情,是我等能随意问的吗?自有见春大人安排。”
“碧女说得对。”红女轻斜芸女一眼,冷冷道,“你也是个做姐姐的,说话做事反而没有妹妹规矩,成何体统。”
芸女一咬嘴巴,低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