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入神,只有陈筱艾心里砰砰直跳。
南安公太夫人提起的这位来自江南的小郡主到底是。。。。。。
“好了好了,就先到这儿吧。”m
顾嬷嬷的拍掌声将众人的思绪都唤了回来,她亲自给众人添了新的热茶水,对南安公太夫人笑道:“瞧您说得都入神了,怕是午膳都忘了,老爷早上出门前还说要喝您亲自熬的鱼粥呢。”
“唉哟,倒是忘记这一茬子了。”南安公太夫人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我早上答应得好好的,总算将人给哄进宫里去,可千万不能食言了。”
说罢赶紧让人准备回家里去,陈筱艾愣愣道:“太夫人不讲下去啦?”
“闹晚了我家那老头要发脾气的,他可难哄的很,就跟家里有个不听话的老爹似的。连阿煜都要躲得远远的。”
南安公太夫人披上披风,安抚似的拍拍陈筱艾的手,笑着道:“你若是还想听,得空来府里找我吧,我定都说给你听。对了,最好再叫上阿煜一起来,那孩子书信问好倒是写得认真,就是怕我家老头啰嗦起来不放人,能躲着就躲着。”
说着门口的侍女打开房门,一物一行早已备好了,南安公太夫人没带太多伺候的人出来,跟在身边都是贴身伺候的心腹,顾嬷嬷早已嘱咐过话,她们全部低着头,没有一人去看陈筱艾。
虹夏走上前来,将面纱重新给陈筱艾戴上,南安公太夫人看着,轻轻道:“委屈你了,在京城里到哪都得戴着这个面纱。”
“太夫人的意思是,不在京城的话,我就不用这样了?”
“你是个聪明孩子。”南安公太夫人只笑不语。
“我原以为不过是为了避免一些麻烦,现在看来,可能是为了保命?”陈筱艾扯了扯面纱,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留在京城这个选择,真的是对的吗?
“阿煜那孩子在意你,有他保护你呢。”南安公太夫人仔细瞧着陈筱艾的表情,“你相信阿煜吗?”
“自然。”陈筱艾灿然一笑,“有大人在,我便什么都不怕。”
看陈筱艾的神情满满都是信任,南安公太夫人松快一笑,感叹道:“阿煜那孩子果然说话算话。”
“嗯?大人说了什么吗?”
南安公太夫人握着陈筱艾的手跨过门槛,停在马车前,笑道:“那是他小时候的事情了,那孩子也不知道是像了谁,总是一张不苟言笑的脸,我们都爱逗他玩,他虽感觉又烦又闹,可一旦答应下来的事情,没有一件是食言的,全部都做得很好。”
“大人现在也是这样啊。”陈筱艾想了想道,“就是偶尔不好好吃饭,在府里时我与他一起吃还好。我不在时,虹夏姐说他总忙,随口吃几口就放下了,怎么劝都不听。”
“哟,这倒是个老毛病了,以前在太后宫里也是这样,这么多年都没改过来。”提到这点,南安公太夫人也有些许担心,“筱艾,你得好好看着他才行,你说话他会听的。”
“哦,您放心,我看着呢,一碗补汤换他吃两碗饭来着。”
陈筱艾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大人那家伙,明明两碗饭不在话下,甚至能吃下更多,却要卖可怜反过来威胁她喝补汤,就是仗着自己心疼他,没有人牺牲比她更大的了。
南安公太夫人扑哧一乐,点了点陈筱艾的鼻子,笑道:“还说呢,你们一个挑食一个不好好吃饭,正好互相管着,不然真真是难为虹夏了。”
虹夏应景地叹一口气。
又说一会子话,南安公太夫人正要上马车离开,忽闻有人笑着喊了两句,回头一看,是四五个贵妇领着几个年轻的妇人和姑娘,热热闹闹地往这边过来。
南安公太夫人不满道:“怎么都赶上这会子过来?”
“听说您来永清园,她们都等着呢,偏生您只见了宁夫人,这会子碰上肯定都来凑热闹。”顾嬷嬷轻声道,“找个借口打发她们走吧。”
“罢了,我也只有年节下才回来这么一回,圈子里打交道,礼仪社交总免不了,不然她们又要说我不合群,回头就说到皇后太后跟前去,我可不想老爷对一群妇人发恼火,很没必要。”
说罢,南安公太夫人下了马车,双手摆了袖子,昂起头颅,立刻端出一副气度不凡,高贵优雅的气场来。
陈筱艾眨了眨双眼,怎么感觉太夫人身上还有一股杀伐之气?
原先还说闹几句的贵妇们一看,顿时敛了笑闹,按身份规规矩矩地到跟前来行礼,年轻一些的妇人和姑娘排在身后,垂首不敢多言。
一位满头金簪珠翠的贵妇笑道:“太夫人这就要回去了?”
南安公太夫人笑道:“家里还有有一堆人和事要安排张罗。”
“太夫人真是辛苦了。少夫人有孕,听说身体不适管不了家,连小少爷都得跟着您,倒也叫您跟着劳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