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姙石和媤金两个林长都来我家,经过商议,我们大家都同意推举你做酋长。你只管穿上就好了!”
媤水没见过谋反的后果,对纯阳穿酋长服,以为是理所当然,便说起来轻描淡写,毫无芥蒂。
“那好吧!这皮裙不过还没有全干,穿起来好沉重的,先晾干几天再穿吧!”
纯阳赶紧找个理由,便手忙脚乱地将衣服脱了下来,捧给媤水
“嗯,那你先脱下来,我一边烤肉,一边为你把皮裙烘干。”媤水接过他脱下递过来的皮裙,一边烘烤一边说:
“姙雨在平常年成,早就定亲嫁人了!现在,我看她一个大姑娘,穿上少主的白袍,也不适宜脱了,再穿回她藤条束树叶来遮羞了。”
“嗯嗯,我那件外衣,就给姙雨了!我一个大男人在这里,没必要遮掩得严严实实的!”
纯阳心中泰然了,便观看了一下媤水家的房屋。
房屋外围方正,用原木围成没有窗户的外墙。
下部原木排列紧密,上部距离放大,形成气窗和照明窗。
房顶倾斜,用原木纵横成屋粱和棅条,上面捆扎铺盖着茅草。
地板也是用整根的树干,密排着架在古樟树上,上面再用泥土糊缝填平。
堂屋中间是他们一家的公共活动区,里面摆了一块五尺见方的厚青石板。
石板上架着几块山石,石块中间用木块生着火。上面再叠着一块两尺见方,两个巴掌厚的光滑青石板。
姙雨正在青石板上面,烤着晚餐大家都要吃的羚羊肉。
姙土和媤水住在堂屋左侧的房间,姙竹和姙菊各睡堂屋后的两个房间。纯阳现在住的,是姙雨的右侧房间。
他刚才看到的松脂灯,本来是放在堂屋里供晚上照明。现在他是尊贵的客人,姙土就把它搬到了他住的房间了,他们自己的房间,都没有灯。
纯阳再朝门外看了一眼,但见支撑房屋的古樟树枝上,正密密麻麻地,挂满了各色肉脯。
姙土需要吃肉脯的时候,就拿一根长木杆,去挑一块下来,放到青石板上炙烤。或是用泥土和树叶包裹了,放到火里煨烤。
堂屋的角落,摆放着三只粗大的,用树身掏空做的木缸。缸内盛着土茯苓块茎酿制的酒酿,正散发出醇美的甜香。
酒酿的甜香,混合着烤肉的香气,房屋里气氛非常温馨。
太阳还距离西山三丈高处,姙火的婆娘,手里拿着一块一端燃烧着的木柴,来到古樟树下叫喊:“媤水婶娘,你家要传薪火不要咯?”
“我在家生着火,今天就不用了!难为你多跑路了啊!”媤水走到门口,往下回答后,目送着她去了其他家的大树下。
一盏茶的功夫,姙土带着哥两,手里各捧着一堆土茯苓回来了。
媤水在上面丢下一只用兽皮做的袋子,将土茯苓吊上来后吩咐道:“你再去借一只陶瓷盆,装一盆水回来!”
姙土又去姙陶家,借来了一只泥土烧的粗陶瓷盆。
再去山坡的一棵古树下,在裸露的树根下面,潮湿土壤蓄积的水,正外下滴滴答答渗出来。
他先接了点水,清洗了盆子,然后接了一满盆,捧着小心翼翼地捧回家。
媤水吊上盛水的陶盆,将削了皮,切成片的土茯苓放进陶盆里。
然后她端下烤肉用的青石板,将陶盆放到火上烧煮,姙雨帮着她往下面添木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