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再没有想过竟然养出来一个白眼狼的,章氏嘴上糯糯地应了自己的筹谋,回头就把主意打算到了荣贵妃身上。
&esp;&esp;荣贵妃竟然蠢得对上昌林郡主,不仅如此,还叫顾远与靖北侯兄弟失和,顾远愤而远走洛城,若不是立下大功,只怕还不会回侯府来。
&esp;&esp;至于章氏,老太太因她有孕不得不叫她给靖北侯做了妾,回头还要背母家的埋怨。
&esp;&esp;好好儿的外甥女儿养着养着给养成妾了,说好的爱惜呵护呢?!
&esp;&esp;里外不是人,说的就是老太太了。
&esp;&esp;她因心中厌恶章氏辜负自己,这么多年都不大肯见她,如今见顾远夫妻才回来她就做耗哪里忍得住,一耳光抽得她歪在一旁惊吓哭泣,一边捂着气得起伏不定的胸口指着靖北侯骂道,“妖精糊住你心窍了!从前你好色,我不说什么。如今为了个下贱的妾,你跟你弟弟闹起来?!这么没有良心的东西,你是要气死我不成?!”她厉声与章氏道,“既做了妾,这里头没有你姨母!不知分寸的东西!”
&esp;&esp;“母亲!”靖北侯忍不住叫道。
&esp;&esp;“母亲不必岔开话题。”顾远见老太太只骂靖北侯与章氏无德,不说这些年的欺瞒,也十分不满。
&esp;&esp;他从小儿就与章氏不熟。
&esp;&esp;虽常在老太太身边看见这个表妹,只是因他不喜章氏矫揉造作扭扭捏捏,因此平日里都十分冷淡,也从未有与她有半点暧昧纠葛,从未想过陡然听闻自己还要“奉旨”纳章氏为妾的。
&esp;&esp;知道这个的时候昌林郡主已经从宫中夺路而出在府里闹起来了,还累得她腹中的明珠都因此早产。他心里怨恨极了章氏,自然不想叫她被放过,且昌林郡主宗室尊贵,竟不能辖制一个对丈夫觊觎的女人不成?
&esp;&esp;叫昌林郡主的脸往哪儿搁?
&esp;&esp;他再没有想过老太太竟阳奉阴违,说好了章氏生了孩子就死,竟然瞒着他叫她活得好好儿的。
&esp;&esp;且看章氏浑身绫罗绸缎,白皙水嫩的样子,傻子都知道过得很好。
&esp;&esp;“她为什么活着?辱及宗室郡主,母亲就饶了她?!”顾远捏着拳头冷冷地问道。
&esp;&esp;老太太顿时语塞,迟疑了半晌方才疲惫地揉着眼角,努力叹息道,“并不是……”
&esp;&esp;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自己房中那座庄严的翡翠玉佛上,只觉得佛祖的目光悲悯,将这世上一切的悲苦无奈都看破,许久之后,方才有些艰难地说道,“她……你妹妹……”
&esp;&esp;老太太合目有些惭愧地说道,“你妹妹在宫里下了懿旨,不管如何,总不能抗旨是不是?你妹妹在宫里也艰难,虽然得宠,只是到底有许多的小人等着看着她的笑话儿……若咱们自己家都不把她的懿旨当回事儿,你妹妹还能号令谁呢?”
&esp;&esp;手心手背都是肉,顾远与荣贵妃,老太太都觉得选得艰难。
&esp;&esp;只是顾远到底是男儿,荣贵妃是柔弱需要护着的女孩儿,老太太还是偏心宫里挣命的荣贵妃些。
&esp;&esp;“她那么个东西,还想号令谁?”顾远顿时冷笑。
&esp;&esp;“她是你妹妹。”
&esp;&esp;“若是儿子的妹妹,有没有败坏兄长夫妻之情的?!有没有坑害儿子前程的?!有没有祸害自己亲侄女儿的?!”章氏早就叫顾远丢在一旁,他此时只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无法辩解的老太太,许久之后,颓然坐在红木椅子里,一脸疲惫地捂住了脸。
&esp;&esp;“母亲,分家罢。”许久之后,顾远平静地说道。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esp;&esp;☆、
&esp;&esp;顾远说得冷静,却一石激起千层浪!
&esp;&esp;老太太叫这当头一棍敲得半天没回过神儿来。
&esp;&esp;“你,你说什么?”老太太脸都白了,再没有想过儿子竟然能说出分家来。
&esp;&esp;她一张脸上的皱纹都扭曲起来,伸出干枯的手指想要抓着儿子的衣襟问问清楚,然而目光落在儿子冷淡疏离的表情上的瞬间,她手一颤,竟不敢去摸儿子的脸,许久之后,她几乎是失去了全部力气一般跌进了软榻里老泪纵横,哭着道,“这都是做什么?!我还没死,你就要分家,你,你……”她几乎喘不过气儿来,死死抓住了冰冷的衣襟儿。
&esp;&esp;打死老太太都想不到,从来都很孝顺,就算离家也时不时有信件回京与自己请安的儿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