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主考官先后评阅了一次郑良臣的试卷,他们都很赞赏郑良臣的文采和见解。
“哎呀,这个甲字十七号考生,真是我朝栋梁之材啊!”甲考官捧着郑良臣的试卷,面带激动之色地评价道。
乙考官见甲考官给予甲字十七号考生这么高的评价,一时间也是好奇不已。他走过去,从甲考官手上接过甲字十七号考生的试卷细细品味起来。一卷阅罢,乙考官也是给出了相同的评价。
“这工整的字迹,这独到的见解,这斐然的文采,哎呀呀,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甲考官见乙考官也给出了相同的评价,对他说道:
“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乙考官见到了如此精妙绝伦的文章,就如同见到了风华绝代的美人一样,一时间很是欣喜。听到甲考官的询问,他不假思索地说道:
“甲字十七号考生,足可以获得举人的身份啊!”
甲考官点了点头,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
两名考官经过层层的选拔,终于在贵元二年于晋州颍川郡选出了七名举人。分别为甲字十七号考生、甲字十二号考生、甲字七号考生、乙字九号考生、乙字五号考生、丙字三号考生、丁字十号考生。
考生号前面的字,是考生所在的考场序号,每个考场只有二十名考生。这么做是为了考官们更好地管理考生,同时也可以更好地防止冒名顶替的事件发生。考生在进入考场前,都会填写自己的姓名、籍贯,并由工作人员统一收集存档。在整个考试期间,考生们的名字都是由考生所在的考场,加上随机分配到的数字组成的。就比如郑良臣先是抽到了甲考场,又在甲考场抽到了“十七”这个数字,所以在整个考试期间,郑良臣的名字就是“甲字十七号考生”。
由于这是大乾王朝第一次举办的科举考试,所以朝廷非常重视这次考试的公平性,各地的官员世家自然不敢通过贿赂主考官的方式来考取功名。但是有钱人自然不能被这点小小的麻烦给难住,他们能动用到的社会资源远远超出普通人的想象。在王朝建立的时候,他们就为自己的孩子找好了当代的名师。他们用最好的书籍,最好的教师来培养自己的孩子。所以,这次选出的七名考生,除了郑良臣一个没权没势的人以外,其余六个都是出自颍川郡的名门望族。对于这个结果,两个主考官自然是预料到了的,唯一令他们惊讶的是,郑良臣一个小小的山水河村普通村民,居然可以答出如此优秀的试卷。他们两个主考官,数十年都没有见到一个普通村民能有如此学识。
“莫非,这个郑良臣是个天才?”甲考官问道。
“或许吧,虽然他的卷子答得非常好,但是解元的位置不能给他。”乙考官面色平淡地说道。
甲考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也明白了乙考官什么意思了。随后,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普通人能有如此成绩,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要不,就给他个第三名的成绩吧。”甲考官建议道。
乙考官默默地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这个建议。
由于郑良臣的身份很特殊,所以桂榜还没放出来,平民获得“举人”身份的事情就已经不胫而走了。全城都在评论着,评论着颍川郡出了一个平民举人。这个消息瞬间在颍川郡秀才圈炸开了锅,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都以为自己会是这个平民举人。
很快,桂榜放出来了。官兵们把榜单揭开,贴到公示板上,将颍川郡七名举人的具体姓名、籍贯公之于众。很快,聚在公示板面前的秀才考生们瞬间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起来,他们苦苦准备很久了的乡试,最终还是将他们排除在外啊。有些人,已经有些精神失常了,他们用手扒拉着桂榜,想在字缝中找寻出自己的名字。可是最后,他们这些人全都被官兵赶了下来,扔在地上一顿痛扁。
“不是说有一个平民举人吗?平民举人在哪儿啊?”一个四十多岁的秀才衣衫褴褛地站在桂榜前,不甘地说道。
很快,他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他们看着桂榜上七个举人的名字,眼睛都要冒出火来!
“娘的!主考官和世家大族沆瀣一气,败坏朝廷科举大纲,士可忍孰不可忍!”
“就是!没钱没势,就不能读书做官吗?”
……
很多人本以为,自己可以趁着新朝建立、急需人才的这个机会谋个一官半职,可是最后没想到,他们还是跟前朝一样名落孙山。
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他们说的话很快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响应,激动的秀才们疯狂向在场的官兵们打砸,宣泄着自己的不满。甚至有一些人,将刚刚贴好的桂榜撕扯而下。官兵们见事情失去控制,一边组织防御,一边呼叫援助。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两百名全副武装的精锐士兵就赶到了现场,将闹事的秀才学子们全部拿下,通通拘押。
很快,闹事学子的事情就在颍川郡传了出来,百姓们都是众说纷纭。他们全都很同情这些学子们的遭遇,因为他们这些百姓和这些闹事学子处于同一个阶级。郑良臣听说到这个消息,一时间也是很诧异,就算考不上也可以等下一次乡试啊,没必要搞得这么冲动啊。
“若樱,你听到了什么消息啊?”赵萌萌问若樱道。
若樱喝了一口水,喘了一口气,才将自己刚刚打听到的事情娓娓道来。
“听说,这次乡试出了一名平民举人。但是他们那群人并没有见到任何一名平民举人的名字,所以他们就打砸了起来。”
赵萌萌听完,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