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昨晚——听到女人的尖叫声了吗?”
她紧紧盯着余麟,而他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这一瞬间,南娴忽然产生了种被人用力扼住喉咙般的窒息感。
余麟的眼睛倏忽间化作瞳孔竖长的猫眼,又猛地放大,黑白眼球的边界逐渐模糊,扭曲变形,螺旋般旋转,变成了个巨大的黑白旋涡。
南娴双眸逐渐失神,下意识答:“尖叫声?我听见——”了。
最后那个“了”字还未说出口,一股如暑天瀑布般的凉意猛然侵袭她的脑海。
南娴猝然回神。
眼前哪有什么猫眼,哪有什么旋涡,一切恍若幻觉。
余麟微微歪头,似带着些困惑注视她。
“姐,你刚才怎么突然出神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她张了张嘴,喉头发紧,艰难地挤出一句“我睡熟了,没听见什么声音”。
余麟点点头,收回视线。
她垂下头,捏紧微微发颤的手指。
后知后觉已出了满背冷汗。
她却不知道,她刚才与余麟对视的一瞬间,已经中了一种极为罕见的妖毒。
传说中有一种名为“鸩”的毒鸟,黑身赤目,身披紫绿色羽毛,喜以蛇为食。
鸩的羽毛有剧毒,放入酒中能置人于死地。
千万年过去,真正的鸩已经不存于世,然而有一支它的旁支却延续至今,它们自称“欢鸩”。
它们羽毛的毒性远不如真正的鸩,甚至都无法杀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却有一种特殊的作用——
迷惑心智,诱人沉沦。
换句话说,它们在里世界中等同于表世界的海洛因。
同时也被当做某些特殊条件和特殊场合中的“吐真剂”使用。
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让人甘心成为它的傀儡、说出任何秘密。
然而南娴没有说出秘密。
她胸前佩戴着的狐狸玉佩在她及时改口的瞬间,悄无声息地裂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
南娴发现余麟今天十分不对劲。
先是突然问她昨晚有没有听见尖叫声,得到她否定的回答后,便开始旁敲侧击其他人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他往期都会认真参与每一次的游戏和任务,这次却不断摸鱼,镜头没对准他时,他就会露出一副对此并不感兴趣的模样,还频频看向后山的方向,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南娴默不作声观察着他,只庆幸自己今早提前和芦安娜通了气,叫她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自己晚上被惊醒的事。
余麟的表现,根本就不是他本人!
奈何她对玄学之事了解甚少,唯一的那点知识还是从司徒婷那里听来的。
遇上这种神神鬼鬼的事,第一时间自然是找行内人——
午休间隙,她偷偷录了几段余麟的视频发给司徒婷。
【娴时看花:司徒警官,我这朋友今天有些不对劲,网上查了下说他可能是被邪物上身,您能帮忙看看吗?】
司徒婷估计挺忙,好半天没回复。
南娴忽然又想到了一人——
【h】
自己之前总是做噩梦被黑蛇纠缠,多亏了他的玉佩才睡了好觉。
他应该也是懂些这方面的吧?
她试着向他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