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黄昏下的海面仍旧富有节奏的不断涌上沙滩,海浪声将两人微弱的呼吸声吞噬,即便是如此之近的距离,也无法听清。
&esp;&esp;津岛修治沉默许久,并未正面回答。
&esp;&esp;我讨厌这样子。
&esp;&esp;半晌后,青年摇摇头,将脸埋入费奥多尔颈肩披风的绒毛中。
&esp;&esp;他用疲惫的声音闷声道:我也不想再和你成为敌人,明明好不容易能有了现在的一切,你也不会希望因这种事破坏我们的关系吧。
&esp;&esp;一身反季节装扮的费奥多尔将对方搂入怀中,被发丝遮掩住的双目微阖,轻声承诺着。
&esp;&esp;底线的话我不会踩过。
&esp;&esp;他不会做真正让恋人感到厌恶的事情。
&esp;&esp;如果我们的立场再一次对立,你会怎么做?津岛修治深吸一口气,感情不会让魔人动摇的。
&esp;&esp;我会尽量避免让那一天到来。
&esp;&esp;被绷带遮掩住面庞的青年再一次陷入沉默。
&esp;&esp;费奥多尔缓缓起身,同时拽住恋人的手腕,将他一同带起。
&esp;&esp;管理员好对上本体号最大的便利之处在于,哪怕米哈伊尔本来的人设也是病弱,却能轻而易举靠数据碾压擒制住同等体质下的任何人。
&esp;&esp;走吧,至少在你作出决定之前和我再说说话吧。
&esp;&esp;因身高差的缘故,费奥多尔此时的举动竟显得有几分强势。他面色不改,像是早已知晓未来会是何种发展,并不做无谓的担忧,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这一点我很清楚。
&esp;&esp;完整剧本入手晚了一步,精神状态不佳的青年只是跟随着对方的步伐,轻声应答着,嗯。
&esp;&esp;对不起,织田作,安吾。津岛修治顶着无法掩盖疲累的面容,望向仍在原地停留的友人,歉意一笑,我要先离开一阵。
&esp;&esp;死情缘什么的
&esp;&esp;冲绳这片以旅游业为主的地域,因历史原因等各方面因素的缘故,建筑物大多低矮,很少有过高的楼层出现。
&esp;&esp;至少在梅勒斯特意前来此处发展之前,那霸最高的建筑物也不过是某栋奢华酒店罢了。
&esp;&esp;但在那之后,拔地而起的某栋高楼取代了它在此处的地位,甚至很快如同港口黑手党的总部一般,成为了那霸地区的地标式建筑。
&esp;&esp;路途中,夕阳彻底被地平线所捕获,在夜色的浸染下,点点繁星给这张黑色帷幕洒下光芒,让头顶一望无际的天空不再那么单调。
&esp;&esp;津岛修治在费奥多尔的带领下,挥退开扑面而来的热浪,来到这栋数隶属梅勒斯大楼的顶端。
&esp;&esp;被装修成高档奢华餐厅的顶层只有两人存在,从环绕四周的落地窗朝外望去,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依稀可见。
&esp;&esp;餐厅里并未亮灯,甚至不见任何一名工作人员,只有某张刻意独立出来的餐桌上烛台的微弱火光不断闪烁,以昏暗光芒照亮附近一小片区域。低沉优雅的提琴声流淌,伴随着空气中的浅淡熏香,给这片空间笼罩上一层朦胧暧昧的气氛。
&esp;&esp;剧本中的潘多拉亚克特并未取消米哈伊尔在梅勒斯的所有权限。哪怕明面上的两人都处于失踪状态,必要时,米哈伊尔依旧可以行使自己的特权,使用梅勒斯的力量。
&esp;&esp;就比如像今天这样提前包场。
&esp;&esp;通常情况下,这般高档场合下的默认穿着多为礼服,以优雅风度维持着自己的上流身份。
&esp;&esp;但是在场的两人谁都不会关心这一点,一个以绒帽披风为主,一副反季节模样打扮。另一个干脆套着商店街新买的便宜货,仔细看去廉价衣裤的缝隙间甚至还嵌有不少沙粒,怕是回去后一身衣服就得报废。
&esp;&esp;费奥多尔的管理员号,与津岛修治的本体号,是本不该凑到一起的搭配。
&esp;&esp;剧本中的太宰治至今为止仍对米哈伊尔抱有极为恐惧的感情,比起潘多拉亚克特更甚。哪怕ptsd周目已经过去很多年,又因去年的事再次将他内心的苦痛毫不留情地掀开,两人间绝无像现在这般和平共处的可能性。
&esp;&esp;既然费奥多尔敢用这一重身份出现在坂口安吾面前,代表着他做出了某个决定。不只是织田作之助,很有可能连坂口安吾也要被告知一切。
&esp;&esp;无赖派一个都不能少。
&esp;&esp;混乱不堪的思绪在理智的作用下逐渐淡去,内心某种可怕的猜测浮现。津岛修治动作自然地落座,神情看似忧郁地摆弄着桌面装饰花瓶中的新鲜花朵。
&esp;&esp;他扯下一片花瓣,注视着在对面坐下的自家恋人,声音恹恹地询问着,想要说什么?
&esp;&esp;你应该很清楚。费奥多尔只是凝视着他稍显暗淡的鸢色眼眸,摇摇头道。
&esp;&esp;他们本就可以光靠眼神等细节,或是以自己的思维模式推测,轻而易举判断出对方的想法。在一起相处时甚至没有将话说清楚的必要,便能接上对方的脑电波,理解彼此的尚未来得及表达的意思。
&esp;&esp;即便思维方式有着微妙的区别,那也是同类。
&esp;&esp;右眼被绷带包裹的卷发青年长叹一口气,仿佛一下泄尽了全身力气似的,就这样顺势摊平在桌面上,小声嘀咕着,烦到不想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