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那四位大人相互搀扶着回了江府。
没想到,张斓很是识趣,不仅没出面,连句话都没。倒是那四人,当着江正召的面,不停感谢英国公、黔国公的救命之恩。
有没搞错?救人的还有自己吧。于是,江正召二话不说,直接让南英带人护送他们回京。
只是他们走之前,竟挑明身份,跪求江正召插手此事,还说这应是圣上本意。连圣上是什么意思都能猜到?真是‘呵呵’了。
不明白为什么四伯到现在都没明查田疫,难道问题不在疫情本身?不管怎么说,田疫会让农田越来越多的集中在少数人手中,这倒是可以为自己收田做个旁注。
天气已不似盛夏时节这般闷热,苏州城外的大片水稻,至少在江正召的眼里,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黄花村的村老见到江正召的时候,明显透着尴尬。“江、江公子。”
江正召笑道:“好久不见,人都回来了吧?江某来收点债。”身后除了周止、离尘外,还站着四名护卫和沈维汉。
这架势,让村中也围上来二、三十个人,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抢上一步,大声道:“我们托了好多人,未必是江公子救的!”
“虎子。”村老拉回了那个少年。
江正召倒也不生气,“照你这么说,多去几家饭馆吃饭,就不用给钱了?反正也不知道是在哪家吃饱的。”
村老为难的笑道:“江公子,我们不是这意思。只是,公子,我们世代种田,这、这,之前柯先生说的事,我们真没觉得有问题,都快秋收了,要我们毁田……我们靠这吃的。江公子,你看?”
“柯先生与我无关。我只知你们当时答应,将人救回后毁田。总之,现在人是回来了,田好像没毁。”江正召无所谓的看看身后一大片农田。
“江公子,这,能不能……”村老恳求道。
“不能。”江正召回头盯着村老,道:“江某平生最恨言而无信!”
“江公子。”人群中又走出一人,正是第一次被救出来的村民。“公子大恩大德,我们黄花村是没齿难忘。只是这田,能不能想个折中的办法?”
“折中?”江正召嫌弃的说,“怎么折中?你们别说给我今年的新粮,江某不要。我就是来争口气的。”
“这个、这个……”原本想打个圆场的村民,也觉得谈不下去了。
“公子。”周止陪着笑,小心的说道:“黄花村民风淳朴,这事,其实他们也很有诚意……”
“诚意?没看出来。”江正召一副一切免谈的样子。
“这,总归要想个办法,对吧?”周止边说边看看村老、和打圆场的村民。
“是啊是啊。”打圆场的村民也看出周止有息事宁人的意思,忙跟上。
村老也点了点头,“这次的事,我们实在是不得已。公子,您看……。”
江正召看看大家,瞪着周止道:“行啊,对赌。”说完,又盯着村老,“不想毁田?可以。若是今年你们名下水稻的收成,能达到往年的一半,我每亩地赔一百两银子。若是达不到,田地全归我。我记得好像救了十多人吧?就你们。”
“每亩一百两?!”村民们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