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们翻墙进来的对吧!!!”
一声熟悉的震天吼,五人肩膀皆一晃,齐刷刷地转头看去。
还是那身劣质黑色西装,胡庞单手叉腰,肚子看起来比六年前要圆上一圈,皱起脸往他们这一指,“你们几班的!居然敢翻墙!还逃课!反了是吧!通!通!处!分!!!”
动作比脑子反应快。五人互相看了一眼,站起身来拔腿就跑!
胡庞愣了一下,当即便追!边追边喊:“等等!不准跑!跑了就是大过!大过!你们知不知道大过的性质!!”
“真以为你们跑得掉吗?!被我抓到你们死定了!!!”
“那个学生!是谁!不知道我们学校不允许学生留胡子吗!!还有旁边那个头发怎么这么长?!别跑,我看到你脸了——喻繁???”
胡庞惊讶地瞪大眼,脚下生风,瞬间跑得更快了。
实验楼里正在上课的学生听见动静,都忍不住探出脑袋去看,老师们制止不住,干脆也凑了过去。
他们看见平时稳重严厉的副校长,此刻跑得满脸肉都在抖,前面是五个跟他们穿着同样校服的学生——
胡庞气喘吁吁:“喻繁!我说过!就算是十年后、二十年后,我老了,跑不动了,老年痴呆了,你在我跟前晃一下我还能一眼认出是你!别跑了!我看到你了!”
“还有王潞安!章娴静!左宽和——”记忆一点点复苏,认出喻繁身边那挺拔的身影,胡庞纳罕,“……景深???”
风从耳边刮过。王潞安喘着气不明白地问:“不是!我们跑什么啊?胖虎还能处分我们不成?”
左宽:“不知道啊!”
冬天的日光温暖地铺在他们脸上。喻繁跑着跑着,手背忽然被碰了一下。
他回握,抓住了陈景深的手。
太阳遥不可及,少年一往无前。
四季轮转,岁月更迭,他们仍旧鲜活热烈。
他们跑向自由,跑向光。
——正文完——
“我的糖醋排骨!”
七中附近某家ktv包厢,王潞安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拧灭,忍不住拿起麦克风咆哮,“老子糖醋排骨都还特么没吃到呢!!!”
章娴静正在点果盘,闻言往他小腿上来了一脚:“吓死我了,没事吧你,刚在餐厅不是给你点了一份吗?”
“能一样吗?!我要吃的是家的味道!是学校的味道!是食堂阿姨的味道!”
左宽:“怎么,食堂阿姨是你妈?”
王潞安:“你滚蛋。”
被胡庞赶出学校,几人商量难得聚一次,不然一块吃顿饭,再找个地方娱乐娱乐。
喻繁和陈景深今晚反正都没什么事,便答应了。
喻繁这会儿正把脚搭桌上,不算雅观的坐姿。不过到了这,大家都这么坐。
他几乎靠在陈景深身上,盯着电视屏幕里的v出神,脑子里还是南城七中、庄访琴和胡庞的模样。手臂被人戳了戳,陈景深递了杯东西过来。
喻繁漫不经心地接过喝了口,然后顿住:“陈景深,你在这里面给我递热水??”
“你昨晚刚胃疼。”
陈景深说。
喻繁无言以对,他这段时间在陈景深的监视下一日三餐都按时吃,胃病已经很少犯了,但偶尔还是会发作那么一小下,他明明忍得都挺好,但陈景深却每次都能发现。
然后就被陈景深抱着用手捂了半天肚子,捂出火陈景深也不肯做,用手给他打发了。并且第二天就只有喝粥的份——
思绪被王潞安一句“左宽你凭什么删老子歌”给打断,喻繁猛地回神,差点给自己来一巴掌,他大庭广众在想什么东西……
“别唱了,玩会儿。学霸,还玩骰子吗?”
左宽朝他们这晃了晃骰盅,“给你个报六年前血仇的机会。”
陈景深还没张口,脖子就被人勾住,大哥的女人似的往回搂。喻繁懒洋洋地伸出脑袋跟那头说:“不玩,你跟王潞安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