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宜大笑,挥了挥手:“知道了!”
白总管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退下去,而是面带犹豫,有些踌躇,“你还有什么事?”徐令宜笑道。
白总管迟疑了一会,低声地道:“侯爷,您看,要不要跟顺天府的打个招呼…“.六少爷脾气虽然有些鲁莽,可任谁见了这样的事只怕也要义愤填膺……毕竟是做了件好事……”
徐令宜没有表态,而是突然道:“过了年,山西的大掌柜就六十三了。他今年又提起荣养的事。我看,你和谆哥儿商量商量,定几个人选我过过目。明年开春就把山西大掌柜的人定下来。
白天总管知道徐令宜是示意他不要再管,忙恭声应“是”:“我这就和四少爷去商量。”
徐令宜没有做声。
待白总管走后,背手站在窗前旁看了半天的雪,这才回了“谨哥呢?”他坐下就问儿子。
十一娘接过小丫鬟奉的热茶放在了徐令宜的手边:“说是还有人找那对卖唱父女的麻烦,要亲自把人送出城!”她坐到了徐令宜的身边,“我怎么总觉得不对劲!以谨哥儿的脾气,救了人,多半就是丢下银子让小厮他们去善后。这次却因为那对卖唱的父女没地方住进回了府里。”她摇了摇头,“我怎么想也觉得不是他的行事做派。还有谕哥儿。一向稳重,回来的第一天.明明知道太夫人会设宴给他洗尘宴,他却为了同窗彻夜未归……”说着,她有些担心地望着徐令宜,“侯爷,您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大过年的,孩子们都回来了,难得一家团聚,你就别瞎琢磨了。”徐令宜笑道,“快去换件衣裳,我们去娘那里吃饭。”
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
念头一闪而过。
十一娘去换了衣裳,和徐令宜去了太夫人那里。
除了徐嗣谕和谨哥儿,大家都到齐了。
“这两个孩子,让他早点回来的,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啊!”太夫人咳嗽道。
“祖母,六弟是怕对方不肯善罢干休。”谁也没说话,一向不太做声的徐嗣诫突然笑道,“做事要有始有终,六弟这也是好事做到底。至于二哥,眼看着过年了,还从那么远的地方找来,肯定是有事相求。二哥总不能丢下不管吧!”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徐嗣诫的身上。
太夫人只点头:“是你说的这个理!”
英娘就看见徐令宜目光犀利地着了徐嗣诫一眼。
她心砰砰乱跳,公公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
“祖母,”她忙凑到了太夫人面前,“您上次说有绣个眼镜袋的,我做了一个绿色的缠枝花,一个大红的折枚花,您是喜欢绿色的还是喜欢红色的?”
“都喜欢,都喜欢。”太夫人笑道,“不过,你母亲给我做了个宝蓝色遍地金的,可漂亮了。”说着,就让丫鬟去拿了来,得意洋洋地递给英娘,“你看,好看吧!”
英娘正要夸两句,徐嗣谕和谨哥儿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太夫人立刻把眼镜袋的事丢在了脑后,忙抬了两人过去,携了谨哥儿的手:“人送走了吧?有没有冻着?”又问徐嗣谕,“你的事办完了吧!”
两人异口同声,一个答“人送走了”,一个答“事办完了”。徐令宜站了起来:“那就吃饭吧!”然后上前搀了太夫人。大家族拥着两人往东次间去。
徐嗣谆拉了徐嗣诫,低低地问他:“出了什么事?你干嘛为二哥和六弟打掩护。”
“等会跟你说!”徐嗣诫飞快地答着。
徐嗣谆不再多问,待吃过饭,众人往西次间喝茶,徐嗣谆和徐嗣诫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最后。
“我现在不能告诉四哥。”徐嗣诫悄声道,“等问过二哥和六弟,要是他们同意了,我再告诉你!”
徐嗣诫从不背后非议别人,待人真诚守信。徐嗣谆很欣赏徐嗣诫的这一点。
“好!”他没有再问,大家谈论着今年怎么过年的时候,他却一直注意着徐嗣谕和谨哥儿。
茶过半盅,徐嗣谕起身去了净房,不一会,谨哥儿也跟着出来了。“怎么样?”徐嗣谕在耳房旁的拐角等谨哥儿,“五叔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