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只是看着女儿一脸惨然如泣的表情,心下一软,最终没有说出来。反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若尘,很多事,你不知道。”
“可是,虎毒不食子,他那般对如意儿,以后是不是对我也会这样冷血,还有哥,这就不说了,还有过去他那样待娘……”苏若尘扁着嘴一句一句的说着。
“唉,若尘,如意儿确实可怜,但她娘却未必不是自取得来的,唉。”苏氏长长的叹了一声,最后却是抚了一下苏若尘的头发,然后轻声说道:“苏烈是一个极有男儿义气的人,你且看看他善待了阿敏便知道了。”
“嗯?”苏若尘一脸疑色的看着苏氏,苏氏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又抚了一下苏若尘的头发,然后说道:“如意儿虽然可怜,你也不要常与她们母女走动。”
“为什么呀,娘。”苏若尘真的觉得有些不解了,这赵姨娘母女两人为什么在这府里就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几乎是人人都不喜欢她们,难道这宅院里真的是墙倒众人推嘛。可是,自己的娘不是这样的人啊。
苏氏抿了一下嘴,然后淡淡的说道:“唉,这件事你记着就好了。娘没法和你说原因。”
“……”苏若尘无言的看着苏氏,好半天心里有些恼火的说道:“娘,这也没法说,那也没法说,你想与我说什么呢,我自己的身世我问不得,我的妹妹,我也不能亲近,什么意思嘛。”
“她不是你妹妹。”苏氏愤然的说道,接着便觉得失言,她立时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有些发征的望着苏若尘。
苏若尘瞧着苏氏的神色,再联想到来昨天在院里听到一切,还有苏烈待如意儿的冷漠,难不成,她真的不是苏烈的骨血?
只这片刻间的功夫,苏氏已经恢复了她一惯的平和语调,只是缓缓的说道:“若尘啊,这些事,你还是不要问了,这不是你一个姑娘家家该管的事,你只要记住,苏烈他……是你应该用心去尊重的人便是了。”
苏若尘只是咬着下唇一言不发,苏氏看出了女儿心的不以为然,只是若让她说出一切,她又实在觉得千头万绪不知道从何说起,一但一个谎言说出来了,以后便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圆满她,当年一步错,之后子子无着,处处受制,她不懂得这棋局之道,她只是一个女人,也只会做一个女人,她一生长于大富之家,后来师从又是有圣人之称的孙药王,走到何处莫不是从人无数。
她很聪明,所以可以擅长医道,精于武学,可是离开这两样东西,她便完全是一个生活能力很缺乏的人,她不擅长理财,也不懂得如何与爱人相处,也不知道一但遇到了权谋的圈套,她要如何去做。她从来不是一个擅长心术,权谋的人,更不是一个会卖弄口舌,巧言如簧,谎言连篇的女子,所以她做错了事,便自认败局,只想要与孩子们安然度日。所以过去的一切,便更不能,也不想让孩子们知道。
瞧着苏若尘的神色,最终,苏氏默然的闭上了眼眸,一言不发。
南山卷 092 密室商议婚事
092 密室商议婚事
苏氏看着女儿气呼呼的出了门。她只是一言不发,她看着女儿的身影,又一次想起年少时,那时候一歌婉转:“望天边,初阳照,卿云且逍遥,剑舞相醉缠绵,梦流连…。。。”可是一切总有梦醒的那一天。
还记得那时候雨下了一天一夜,淅淅沥沥的雨水声响不绝。只是跪在窦氏的脚下,却连头也不敢抬,只是瞧着窦氏拖在地上的裙摆,一言不发。因为她明白这个人是他的母亲,只有得了她的允许,自己才能与他一生一世,可是窦氏却一言不发,只是让她在那里跪着,屋里只能听到窗外的雨声,滴滴答答个不停,她的心也如那水滴儿一般,从高高的桅杆上滚落下来,一点一点的碎成水沫。顺着那雨水慢慢的流远。
不知道过了多久,窦氏才用手指强硬的把她的脸抬了起来,只是那样打量着,那时候她才看到窦氏的真颜,她虽然已有四旬年纪,却一点也看不出来,脸上居然一毕皱纹也没有,绾着高高的出云髻,穿戴齐整。上身是件鹅黄色的半臂,半臂下露出大红色穿蝶百卉八幅裙,满头的珠翠明晃晃的折射出星星般点点地光芒,不时地晃在屋子里的物什上,把人的眼睛都刺得有点张不开。
好一会子,窦氏才松开手,淡淡的说道:“你就是卢家的那个丫头。”
她含羞忍辱的点了点头,窦氏冷哼了一声,这才缓缓说道:“你要留下,却也不是不行,若是寻常人家,讲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只要知礼守规也便是了,但在我们府弟里,却又不同,我挑的媳妇儿,有的擅长调兵遣将不逊男儿,有的擅长理财经济,堪称内助。而你……哼。本来只是看重你身份特殊,才选了你为建成的媳妇儿,可是现在,你与他有了私情,对我家如今的大业不但毫无帮助,反而会生出许多滋扰,便是你自己的家门,也已与你断了联系,以色怡人,终非长久之道,你又有何长处,值得让我李家担下那样的骂名留下你?”
她只记得那一瞬间,她的眼泪如珠一样的滚下来……苏氏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她长叹了一声,寻常人家确实女子无才便是德,我若当年不是因为懂了些医术剑道,自以为已是见过世面,不知天高地厚,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只是现在,既然已入了苏家的门。还是要让若尘多学些东西才是。
苏氏想到这里,心下已是在暗自计较。
苏若尘气呼呼的回了自己的屋里,但母女两人那来的隔夜仇,所以还是很早便让两人当下很快都选择忽略了这件事,苏若尘真的让苏氏弄疲了,她是再也不想多问了,只是捉磨着怎么给苏诺悠送信的事,她坐在梳妆台前,便取了笔墨开始写信,突然觉得耳后一阵温热的风,她吓的赶紧一回身,立时看见刘隐正带着笑的瞧着她,苏若尘挑了挑眉头说道:“怎么了?”
“我要走了。”刘隐依旧淡淡的。
苏若尘嗯了一声,只是关切的说道:“你的伤……”
“无妨的。”刘隐说完以后却是看着苏若尘,好半天才说道:“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看见苏若尘摇头,刘隐的眼里闪过一丝异色,最终化为黯然,便说道:“谢谢你。”
苏若尘随意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客气什么,其实,便是没有我,你们也一样能逃出来的。呵呵。”
刘隐也干巴巴的笑了一下,自苏若尘认识他以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有些失落的神色,他从来都是那般如江南水墨一般,让人如沐春风的悠闲,可是这时候他却失去了原本的光彩,虽然眉目如昔。却没有那份悠然的气度。
刘隐又瞧着苏若尘半晌,最终说道:“我走了。”那眸光里居然有丝苏若尘看不懂的神色,或许她是懂得的,只是她不愿意去承认,她有些慌乱的转过身,然后说道:“走吧,走吧,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机会,咱们江湖再会。”
刘隐立时轻笑出声,他笑起来的时候,声音很好听,不然也不能让人觉得如沐微风,他止住笑以后,轻声说道:“会的,我们会再见面的。”说完苏若尘只觉得身侧劲内抚过,再回首,已经不见人影,她不由自主的推开窗,想要张望一下,却是看不见人。
其实她也想要追问一下追刘隐为什么会做刺客,还有为什么要行刺卫王。齐王,可是最终她没有,不论什么原因,这些事都不是她能参于的,既然如此,他的未来里不会有她,那她又何必多问呢。
就在苏若尘正依窗眺望的时候,长孙晓月与苏家的大夫人苏谢氏两人也坐在厅里喝着茶。 “田嬷嬷那里有什么消息没有?”长孙晓月淡淡问着,顺手拿了一个酥饼放进嘴里,小小的咬了一口,然后说道:“大嫂。你尝尝,这饼子,可是阿敏亲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