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郎”
吴凝月面颊浮起一片妖异的粉晕,明眸善睐,倚屏轻唤。
正在此时,殿外响起尖细的通报声:“摄政王到——”
陶临渊步入殿内,扑面而来的香气醺得他蹙起剑眉。
殿中空无一人,寂静无声。
他转身欲走,听到身后女子柔声切切:
“摄政王请留步。”
女子含娇细语,宛如林间娇莺初啭。
陶临渊侧过身,眉眼间拒人于千里的清冷并未因女子酥麻入骨的呼唤软化半分。
吴凝月从牡丹屏风后款步而出,描绘精致的眉眼痴痴望向雕花落地罩下身姿挺拔的男子。
“摄政王是来取兄长的书信罢,请随本宫来。”
女子手扶屏摆,转身间云鬓上步摇微荡,红宝石耳珰映得她肌肤赛雪,腮晕潮红,裙摆如铺散的海棠花拂过地砖。
陶临渊瞥了眼香炉口吐出的缕缕烟气,毫不迟疑跟在皇后身后,步入寝室。
吴凝月坐在罗汉床一侧,从玉枕下抽出书信。
“摄政王莫要怪罪表哥,些许是表哥手下的人办事马虎,错将军事文书当作家书,送到了本宫这里。”
“扰乱军情者,其罪当诛。”
听到摄政王清冷的声音,吴凝月脸上笑容一僵,攥着信笺的指尖微微抖了一下,信笺掉落在床榻上。
可此时迷情香的药效已在她的身上散漫开来,她脑中嗡嗡作响,身体内的血液如沸水一般翻滚起来。
吴凝月情不自禁伸出手,指尖搭在男子腰间的玉革带上。
玉革带传来的凉意让她忍不住低吟一声,含情脉脉望向对她俯下身的男子。
她害羞地闭上了眼,伸展开双臂扑向身畔的男子。
陶临渊从床榻上捡起信笺,迎着窗外的光线看清楚信封口粗劣的龙鳞朱漆,眸光渐渐冷了下去。
他闪身躲开投怀送抱的皇后,将信笺摔在她身上。
吴凝月扑了个空,她疑惑抬起头,面颊上却被甩来的信笺打得火辣辣疼。
瞬间打灭了她体内的躁动。
还未容她开口解释,男子冰凉的手掌抵在她喉间,修长有力的手指慢慢缩紧,一丝丝掠夺走她胸腔里的空气。
吴凝月曾在梦中无数次幻想过男子的好看的手拂上她的肌肤,带给她颤栗和愉悦。
可当梦境化为现实,竟是如此残忍。
吴凝月面颊上的潮红退去,渐而变得青紫,双手紧紧扣在摄政王的手腕上,惊恐地看着男子冰冷又无情的眉眼。
吴凝月头一次觉得自己从未了解眼前的男子,一股冰凉与恐惧瞬间爬上她的脊背。
“皇后可知,相比于你用迷香算计本王,本王更厌恶什么?”
陶临渊神色淡淡,语气平静,听不出一丝喜怒。
他缓缓俯下身,漆色眸底倒映着面容扭曲的女子,冷冷道:“本王说过,扰乱军情者,其罪当诛。”
吴凝月的眸光开始涣散,恍惚之间,她好似听到雕花木门开合的声音。
会是父亲派人来救她吗?她就知道!吴家精心培养她多年,不会就这样将她舍弃了!
吴凝月心底升起一丝期冀。
“皇后?皇后你还在休憩吗?”
是皇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