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婊子!你给我滚!”
银瓶愤怒不已的举起手,一巴掌朝思巧的脸颊挥了过去。
“你闹够了没有!”…
倏地房门口传来幽串怒斥声,岳扬怒不可遏的冲到床边,一把将银瓶从床上揪了起来。
银瓶的手肘不小心撞到床头灯,灯倒了,玻璃碎得满地都是,吓得银瓶整个人瑟缩起来。
她神思恍惚,带着些许怯意的看着他。
“扬,我……”银瓶心想完了,她又闯祸了,她又任性了,她又刁钻了,瞧他一脸怒容,必定是猜她朽木不可雕也,啊!她毁了!
“你为什么还是这么野蛮!?这么霸道!?这么凶悍!?动不动就出手打人?公主就很了不起吗?你是娘生的,别人也是娘生的啊!你打完了我!又打思巧?你说过你愿意改,我才让你留下来的,可是你的毒蛇心肠实在让我心寒至极!”
岳扬迭声叫嚣,他悲愤于她的恨铁不成钢,用力摇撼着她身子。
“我若不赶快想个法子趁早将你撵走,等你有天杀了思巧,进了牢笼,接着败坏我的名声,这还得了?你给我出去,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思巧,给她一笔钱,让她走人!”
银瓶脑子里轰然一响,身体似有颗炸弹突然间爆裂开来,炸得她粉身碎骨。
她眼神迷惑的盯着他,不知所措的盯着他。
“是,岳先生。”思巧冷冷的看了银瓶一眼;想和她斗?还早呢!
“不!你叫我去哪儿?这儿不是我熟悉的地方,你叫我去哪儿啊?”银瓶满脸的恐惧,泪水狂流而下。
见思巧一脸得意,见岳扬一脸悲愤,银瓶惶恐不已的摇撼着他的手,用一种极为悲怆的声音,凄楚而苍凉的喊了出来──
“扬!你是我夫君啊!我手中的绣球是你接下来的,这是我皇兄下的圣旨,是上苍赐的缘分,你怎可以撵我走啊?你怎可以抗旨?你怎可以违背天意?瓶儿……瓶儿答应你,以后都不打人了,我会乖乖听你的话,我会做一个恪守妇道的女人,相信我──”
“出去!”
岳扬不为所动,甚至别开了头。
他故意不去看她哀伤的表情,生怕自己会受控不住的心软下来;他故意忽略翻腾在内心的痛楚感,故意不去呼吸围绕在他身边,那总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惊扰他心湖的气息。
岳扬直觉该给她一个教训,她才会真心悔改。
岳扬相信不出三天的时间,她使会哭着回来求他收容她,而此时此刻他绝对不能心软下来,若他先投降了,银瓶的野蛮会变本加厉的,他再三的警告着自己,他从来就不会举棋不定,他做事向来都是果断无情的……
“扬!不要!不要啊!求你相信我!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多一点时间,我会改变的,真的……”银瓶呼吸急促了起来,肝肠寸断的祈求他原谅。
岳扬仍然恍若未闻般侧着俊庞。
“扬……”银瓶几乎哭碎了肝肠,她苦苦哀求,他仍然不为所动。
“你怎能如此狠心?你怎能如此狠毒?你玷辱了我的身子,不承认我是你娘子便罢,为何还要将我扫地出门?思巧暗地逼迫我走,我苦思计策来应付,我是忍无可忍才出手打她的,你为何不肯相信我的话?偏要信那狠毒女人的鬼话?你是爱她的吧?你是偏袒她的吧?只要你应我一声,我便死心,二话不说立即离去。”
思巧推开房门,将取来的钞票撤在银瓶身上,她佯装受尽委屈的流下泪,受辱的哭吼着。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被岳先生赶走全是我害你的罗?是我逼你出手的罗?岳先生认识我这么多年了,他很相信我的为人,怎可能因你一两句话,而相信你?我可不像你这么野蛮,动不动就想出手打人。
不过,你公主当惯了嘛!刁蛮任性是在所难免的,我可以体谅的,不过你实在无药可救了,老是动手打人,但是我还是不会怪你的,拿了这些钱后,你自力更生去,我们岳生先也是挺有良心的,不会让你白白饿着肚子的。“
“扬,你说一句话啊?!”银瓶惶惶然的摇着头,脸上血色尽褪。
“思巧说的是事实,你走吧!”
他觉得自己受够了那种压抑的情绪,她再不走,投降的人便是他,岳扬发疯似的打断她的话,一字字清晰的咆哮出口。
见岳扬袒护思巧,银瓶虽醋劲大发,却不知如何是好,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抽抽噎噎的问道:
“告诉我,你老早就想摆脱我的纠缠了吧?你爱思巧是吗?只要你说的出口,我便成全你们。”
“是。”
荒谬!这个;叫他感到心疼万分的古代小女子啊;……岳扬笑得讽刺。
他很清楚自己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思巧,又何来的爱?但他却撒下漫天大谎!天知道他有多么的怜悯银瓶?多么希望她能真心悔改,再也不随便动手打人。
银瓶心一绞,鼻头一酸,绝望的热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她感觉自己仿若突然间被判了死刑,一颗心倏地碎成了千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