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慈从江祁云身上起来。
原本堆在腰间的裙摆顺着她起身的动作垂落下来。
丝绸的衣料本就容易褶皱,这一番折腾下来,这件裙子皱的不能见人。
她一言不发的转身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自己。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泛着绯红的脸颊,遂捧了把冷水洗脸,试图消除他留下的痕迹。
打开卫生间门,江祁云站在外面堵住了她的去路。
“你要走?”
“嗯。”她回答的干脆。
男人的眉心微拧着,思索着她的意思。
“什么意思?”
顾慈抬起眼眸,眼底已然褪去了情欲的痕迹。
她说:“我们两清了。”
江祁云的面色一点点沉下去,原来她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言语间,她的眼神都没有丝毫的波动。
江祁云心里有些茫然,他看不懂她。
“我说了,让你搬回云水墅,我也不会再付那两万块了。”
他很少解释,他觉得先前那句话她是应该听得懂的。
他说不付那两万块,就是不再把她当成随便的关系。
但顾慈只是微微摇头,“我知道,但是我不要。”
忽而像是想起什么,她从包里拿出一块手表,手指摩挲着手表的表带。
当时她也只是觉得这块表很漂亮,便经常戴着,却忘了江祁云家里就不会有便宜的东西。
顾慈知道他不会接,于是把手表放在了身后洗手池的台面上。
“你随手送的东西就是我受不起的,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的欲望有上限,在我承受范围外的东西我不会去贪图。”
她曾经看到过一句话,当得到了本不该属于自己的,就会失去更多。
江祁云于她而言,就是这样的存在。
男人的眉间露出烦躁的情绪,他甚至开始口不择言:“那江怀谦呢?你要江怀谦不要我?”
他这句话多少是带着私人情绪在的。
顾慈看着他,意味不辨道:“你和江怀谦不一样。”
江祁云真是觉得见了鬼,这算是什么理由?
然而他已来不及追寻,她已经从他身边侧身而过,开门走出了病房。
只留给他一个纤细曼妙,却头也不回的背影。
他没有追出去,只是烦躁的打了个电话给宋屿,让他的人好好跟着她。
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穿这么漂亮在外面,她胆子怎么这么大?
江祁云转身回到里间,那张床上还留着混乱的痕迹,垃圾桶里有几个用过的避孕。套,以及混在消毒水之间那未曾消散的暧昧的味道。
都在提醒着他刚刚的事情不是错觉。
可那个人倒是走的干干净净。
江祁云自嘲般的低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