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古国的遗民后裔,告诉了我艾尔达死神的尊名——卡纳比莱奇·黑眠者!”克劳德嘶声道:“他们想吸收我进入黑眠者的教会,对我百般折磨。虽然我逃出来了,但是身体也留下了一些难以治愈的后遗症。”
随即克劳德指了指他佝偻的身形:“我并非天生这幅样子,但变成这样后,我对死神牧师的神术气息也变得尤为敏感,那个女牧师就交给我吧。”
刺客大师的声音带着刻骨的仇恨和激动:“后来随着我血脉潜能的开发,我的血脉超凡力量愈发强大了。我开始追踪那些古国的遗民后裔,并且逐个杀了他们。而我发现每杀掉死神的一个神眷者,我被他们摧残致畸的身体都会好转一些。”
“今天遇见的死神牧师非常强大,杀了她,说不定我就能站直了!”
话音刚落,克劳德的身形就消失在空气中,随即一道模糊的影子就借着夜色跃入大海,但却溅不起一丝水花,那道影子飞快下潜,和游鱼一样朝着莫文一行人潜伏而去。
“克劳德大师的暗影乌贼血脉,潜能好像开发得更深一层了。”副团长鲍利安见状赞叹道:“怪不得几下就能割了朱莉安那个蠢女人的喉咙,那个蠢货,她以为皇家大巫术师是好当的,混吃等死了十几年,巫术水平一点长进都没有。”
“狼被圈养起来后,只能变成狗,无一例外。”威廉德克船长嗤笑一声,然后打起精神道:“准备好,马上就要进入火炮射程了,这次也许是我们横行七海以来最凶险的一战,务必求胜!”
莫文警惕得望向四周的海域,他刚才隐约觉得海里有什么东西,但始终无法看到具体的威胁来自何处。
“安格娜,过来替我看好周边的环境。”一时半会拿捏不准潜伏在海里的危险,莫文只好先让末代女王来替他抵挡一下危险,他好专心对付海盗船上的那两个古语巫师。
对自己作为沙包的命运早有心理准备的女怨灵,闻言顺从地走到莫文身边,开始充当警卫的角色,她认命得想道:“反正这具借以附身的躯体不是我的。。。。。。。”
很快,另一艘海盗船就驶进了炮火的射程之内,在隆隆炮声中,冥牙海盗团的炮手们训练有素地对着倒翻在海面的海盗船轰击起来。
但是随着莫文一抬手,古语的低吟让那些炮弹好像遭遇了无形的阻力一样,在快要命中目标的时候,速度就飞快减缓,并且停留在了莫文的身前。
‘不稳定的原始力场’所过之处,炮弹就像被无形力量控制住一样。这个被邪能畸变过的巫术,可以控制百米以内的物体扔出去,但是扔出去的距离就远远不止百米了,具体扔多远,要看被扔的物体有多重,炮弹显然不是很重。
而如果是商船这般庞大又沉重的物体,以‘不稳定的原始力场’所撬动的法术能量,是扔不出去的,只能由施法者在其上亲自操纵船只的运动,其中还得借助一些海水浮力才能顺利靠着这个畸变巫术来挪动商船。
在积蓄了足够多的炮弹后,莫文抬起的手猛然往前一推,那些受控的炮弹便如暴雨一般倾泻向海盗船的炮台口。
只是这一轮的精准打击,就将船上的火炮摧毁了大部分,操作火炮的炮手们几乎当场都被炸成了碎肉。
而在莫文操纵炮弹反击的那一秒,从海面中突然射出一柄黯淡无光的利刃,在‘不稳定的原始力场’中仅仅凝滞了一瞬,便挣脱了束缚,其势不减得刺向莫文的胸口。
下一秒,安格娜双手中蓄势待发的寒雾便在利刃之前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冰墙,但她还是低估了那柄利刃中蕴含的力量,冰墙在龟裂中化为碎片,而利刃余下的力量甚至还能洞穿她的手掌,然后才落回了海里。
“啊!”一声痛呼从末代女王口中发出,附身躯体的损伤她当然没感觉,但是那柄利刃在洞穿她手掌的瞬间,甚至刺痛了她的灵体!
安格娜的痛呼让盗贼卡奇的心都揪紧了,好像被扎穿手掌的是他一样,他飞快的遁入阴影中,开始往安格娜的身前潜伏过去。
既然火炮几乎都被摧毁了,那只有准备短兵相接。
威廉德克下令把火药库中的弹药都扔进海里,刚才的殉爆场面他可是记忆犹新,不能给那种长距雷电巫术再次击中火药库的机会。
而他们施法距离最长的巫术也不过百米,从对方雷电巫术的射程来衡量,至少有两百米的距离是只能处于被动挨打,无法还手的阶段。
“好在有克劳德大师牵制一下他们。”副团长鲍利安一边指挥着海盗们丢弃多余的炮弹,一边喊道。
“一会把能爆炸的东西都扔下海后,所有人尽可能分散躲好!这两百米我们要硬着头皮冲过去,都自己保命吧,顾好自己!”
莫文对安格娜的痛呼声充耳不闻,他注意到卡奇往末代女王的身边潜伏过来,便厉声呵斥道:“别管她!你顾好你自己,不要来添乱!”
就卡奇那点水平的刺杀技能,还妄图来保护他心中的女神,怕不是一个照面就成了刀下亡魂。这个盗贼跟了莫文十几天,怎么说也是有点交情了,不忍看着他白白送命。
他话音刚落,空气突然一阵扭曲,从中伸出一只掩盖在破旧亚麻斗篷下的手,手上握着的黯淡利刃悄然切向了莫文的喉咙。
安格娜立刻就闪身到莫文跟前,带着寒雾的双掌迅速抓向破旧斗篷下伸出的手,但那只握着黯淡利刃的手一翻,在安格娜的手腕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后,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又一声灵体被刺痛的闷哼从安格娜紧咬的牙关中挤出来。本来已经被莫文呵止住的盗贼卡奇,在这声悦耳又痛苦的闷哼中,又陷入了纠结,他恨不得去替安格娜挨这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