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给你们俩制造些机会吗……有啥误会不能说开,非得闹得老死不相往来?”李天阳红着脸,眼神都开始有些飘忽,他说完一口闷了杯里的红酒,吓得另外三个赶紧起身制止,结果还是让他喝下去了。
他一喝完,就开始逼其他三个喝。
池嘉祐看了一眼赵浩宇和张友铭,笑了下,“哦,原来你俩是因为这个才喝成这样的啊?”
赵浩宇和张友铭也都是演员,赵浩宇马上要进组,张友铭则是最近有在巡演的话剧,平时这个时候都是滴酒不沾的,但今天实在是犟不过李天阳,他俩要是不喝,他能抱着他们俩的腿晃一晚上。
张友铭喝得脸都红了,他刮了一眼池嘉祐,“你也赶紧喝,要不然他又要发疯。”
话刚说完,李天阳就想过来抱池嘉祐的腿,池嘉祐赶紧叫停,拿起酒杯拧着眉喝完了那一杯红酒,真是喝出了啤酒吹瓶的感觉。
坐在地毯上的张友铭实在是喝不动了,他点了支烟,靠在背后的沙发上,瘫着。
一旁的赵浩宇也把这个任务交给池嘉祐,“你跟他喝,赶紧把他弄睡着,累死人了。”说着就起身坐到沙发上,找好靠枕,准备在这儿睡。
就这么一会会儿功夫,李天阳已经把三个人的酒杯又倒满了。
李天阳举起酒杯,揉着自己的心口,鬼哭狼嚎道:“我难受啊……我看你俩现在这个样子是真难受啊!”他拍拍自己,“我夹在中间也难受啊!”
“意礼不允许在她面前提你,我多想帮你解释一下,但意礼不让啊,我之前稍稍跟她说了一下你那会儿是有难处,我天……她下一秒就把我删了!”李天阳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我求爷爷告奶奶,磨了三个月,才把她重新加回来……后面就不敢提了。”
“我不敢在她面前提你,也不敢在你面前提她,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有多难受吗?”李天阳说着说着就要哭,他吸了下鼻子,把最后那点酒喝完,“你俩就不能好好的吗,把话说开……喝,你也喝,醉了就好了,醉了就不难受了。”
池嘉祐垂下眼,听完这些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一个劲的喝酒,刚喝完一杯,李天阳就给他满上一杯。
他们俩就像是在喝葡萄果汁一样,一杯接一杯,毫无言语。
池嘉祐喝得又快又急,酒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
家里刚出事的时候,李天阳他们几个也是这样陪他喝酒,那时他也是这样劝导的,说喝醉了就好了,醉了就不想了,这样也就不难过了。
两个人一直喝到了凌晨三点多,都是李天阳说的多,池嘉祐低着头闷不吭声,偶尔搭上两句,直到李天阳趴下了,池嘉祐才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他呼着酒气,拍了怕倒在地毯上的张友铭,“起来了,去楼上睡。”
又去叫李天阳,“还醒着不?”
他一个人来回来好几趟,把三个人都扶回了客房。
楼下他也没收拾,等着明天叫家政公司的人来。
池嘉祐今天是真的喝得有些多了,整个人晕乎乎的,再加上最近没怎么睡好,这会儿又困又晕。
他强撑着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用了四颗玫瑰花漱口水,这才把嘴里的酒气消去。
醉成这样了,也不妨碍他摸黑。
门开了后,他也没开灯,就这么关了门,来到了衣柜前,从里面摸出来一套睡衣换上。
这会儿酒意就全上来了,身子有些软,好几次都差点站不住。
池嘉祐换完衣服后走向大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黑暗中,他似乎是感应到了床上有其他东西,但脑袋这会儿已经不运转了。
池嘉祐翻了个身,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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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中央空调还在辛勤运作着,室内温度保持在二十六度,但对于穿得有些单薄的意礼来说,还是有些冷。
原本盖在身上的夏凉被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她迷迷糊糊之间在床上摸了一下,没有找到被子,于是翻了个身,转向床里面,在这面倒是找到了被子。
意礼掀开被子,闭着眼挤了过去。
在感受到床上有人的那一刹那,意礼睁开了一条小缝。
很快,那股熟悉的香味就让她平静了下来。
是玫瑰香氛。
是她身上的味道,也是池嘉祐身上会出现的味道。
好似做梦一般,意礼又往那人怀里挤了挤,睡梦中的池嘉祐也是在闻到了熟悉的玫瑰香氛洗发水的味道后将怀里的人抱住,用鼻间蹭了蹭她的头顶。
两个人都在这一刻,做了一个黑色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