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感到莫名,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原锦给自己跪下了,看样子跪的时间还不短。瞧瞧这怨气,都快把这勤政殿的顶给翻了。
“陛下,刚才您发了好大通火,国师当时就跪下了,然后您便一直未叫她起身。”尹春小心地凑在女皇陛下耳边告诉她这件事儿。
“许是我糊涂了,快去把国师大人扶起来,在那里跪着像什么样子,孩子还在边上呢。”女皇陛下一听便知道自己恐怕又被那蛇妖给控制了,唉,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然后一抬头,便见到柏霁正在一旁站着,顿时心下大惊,自己这是在孩子的面前撂了她国师的面子,怪不得她如此生气了。
“多谢陛下好意!臣还是觉着这跪着吧,更能看清楚些事儿。”原锦此时倒也来了脾气,你让我跪我就跪,你让我起我就起啊,就算你是女皇陛下也不能这般指使人的。
柏霁见状连忙上前硬扶起了原锦。虽说他也不过是十三四的少年,但是总归是有些法力在身上的,现在要扶起一个无法力傍身的女子倒还是可以的。
原锦身上有辟邪珠那个宝物。对于一切外来的法力都有着强烈的排斥,原锦也在这时才发现了自己家的这个小皇子竟然也是个修士。
本来还想僵着的她,看孩子都来扶自己了,倒也没那个脸继续闹下去,顺着柏霁的力站起了身。然后打量的目光便落在了柏霁身上,好小子深藏不露啊。
柏霁不动声色地被他打量着,然后便温温柔柔的开口:“国师大人见谅母皇是被蛇妖控制了才会这般对待国师,若是平常母皇与国师情同姐妹,何时这般过呢。还请国师大人原谅则个。”
“皇子殿下这般说,倒显得原锦咄咄逼人了,只是皇子殿下怎知陛下被蛇妖所控。”原锦嘴角的弧度不变,她就等着这个小子,看他怎么说。
“母皇从来都是宅心仁厚的,何时有这般不体恤下属过,更何况是国师大人,知子莫若母,同样的知母莫若子,自然是心有感应。”
柏霁这话说的漂亮,给两人都留了充足的面子,并且还讨好了女皇拉近了他和女皇陛下的距离。
女皇陛下走下龙椅来到了原锦身边,亲热的拉着他的手:“是啊,阿锦,中午之时灵犀来过我这里,恐怕就是那时他又对我下了咒吧。”
“既如此,那臣又敢计较个什么呢。子拜母臣拜君,本就是伦理纲常。只是希望女皇陛下对臣适才所言有所上心,莫要追悔莫及,这我也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回府了,告辞。”原锦将她的手从陛下的手中抽出来,然后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便走了。
女皇和柏霁两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为止,女皇这才看着自己这个儿子,颇为欣赏的说:“我倒是没想到,你还挺会未雨绸缪的。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胆识,若非女尊国令不得传位于皇子,朕倒还真想将你立为太子了。”
“儿臣从来无心于皇位,所做之事也不过是为保母皇凤体康健,至于这储君之位,还是皇姐来做比较好,毕竟儿臣之心在闲云野鹤,从不在朝野。”柏霁向女皇陛下俯身说道,将谦卑之态做到了极致。
女皇陛下转身慢慢又坐到了他那张龙椅上,然后支着额头看向下面的儿子:“我的儿子不用这般唯唯诺诺,想要什么便直接告诉朕,虽然朕对你们姐弟无教养之责,倒也是想好好的做个母亲的,在我面前不用这般拘谨。”
面对女皇陛下对他的示好,他只是淡淡的四个字,便将女皇陛下想要说的什么都赌了回去:“礼不可废。”
“倒是极为像你父亲,都是一般的倔强。”女皇陛下支着手,透过柏霁仿佛见到了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身影,不自禁的喃喃道:“君衍~”
“毕竟是亲生的父子,女皇陛下又怎知儿臣这倔强是随了父亲,还是随了母亲呢?”柏霁听到女皇陛下喃喃的声音,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君衍?这就是自己的父亲的名字吗?听闻他是为了自己而死,但是又何尝不是他让自己少了姐姐的诸多关爱呢?
“行了,你到这儿来不光是为了和朕唠唠家常吧,说,还有什么事。”女皇陛下被他的话打断了思绪,然后便故作正经的问道。
“儿臣探察得知,那灵犀大人府上就是一个巨大的蛇窝,并且也见到了一只猫妖似乎与凤家小姐关系非比寻常。因此儿臣觉得近日妖多的奇怪,便想要母皇对此事加以上心一些。”
“倒是巧了,刚才国师所来也是为了此事,朕也同样问你一句话,可有证据?”女皇陛下听到他的话愣住了,难道自己这儿子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总不至于是知道了原锦过来的事儿。特意再给自己强调一遍吧。
“儿臣暂无证据,就是既然儿臣与国师大人都想到了此事,那么想彼此间妖界动荡之事,便是真的了,母皇还是要做好准备才是。纵然不是真的那么如此警戒,也没有坏处。”
“罢了罢了,一个两个的都来劝朕,朕又岂能不应允呢。”
元明这边因妖界动荡之事而很快地作出了部署,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了中皖。
小皇帝冷珉文,这五六年下来也已经快要步入而立之年了。现在自然有一番不怒自威的威势。现在正坐在中皖皇族的紫宸宫中,看着地下跪着的一大片臣子,脑壳疼。
“朕都说了多少次朕之命令,所达之处必效,你们这是做什么?要来逼宫不成?”
“陛下,妖界动荡之世,此实为谬言。若将众多修士,皆以赏金招募,那么若是混进来刺客,则圣体不安呐。”
“陛下,臣附议。阁楼所言极是圣体,不安则国家不安,国家不安则危矣呀。”
“朕不是都已经说了吗?此事是由小王爷在元明传回来的消息,元明已戒备,我中皖又怎可屈居人后。”
“陛下,小王爷方才十余岁,他所言乃孩童戏言,不可全信。若是元明女皇有意欺骗,小王爷年岁小,若是被骗了又当如何呢?”
“若是女皇并非欺骗而确有其事,到时妖族来袭,我朝损失惨重,此事该落在谁身上,谁又担得起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