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风说道:“曾遥遥在海上见过一面,那人似乎。。。。。是鹰岩的大当家。”
阿秀一惊,连旁边江远也变了脸色,阿秀问道:“难道是白元蛟?你看清楚了?”
景风说道:“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败下阵来。”
阿秀思谋片刻,挑了挑眉,说道:“小家伙说齐楚夫人是来自夷州的。。。。。不好,白元蛟也算是海上一霸,比那黑蛇岛的匪众难产百倍,倘若被齐楚夫人所用。。。。。那可是大大的头疼了。”
景风忽然说道:“。。。。。。对不住。”
阿秀抬眼看他,忽地微笑,摇头说道:“你对上白元蛟,的确是有些吃力的,我跟那家伙对过一招,那人天生神力,倘若你硬上,反而吃亏,如此看来,这样的结果倒也不错,万一你有个什么伤损,却是不好了。。。。。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前还骂的人体无完肤,如今倒是温柔体贴起来了,江远在一边呆呆看着,倘若司空在场,必定也会被惊得愣怔。
三人一时无语。片刻后景风才又问道:“涂州这事大概暂定了下来,只差审讯那知州及一干人等,我。。。。。”阿秀点头,便说道:“你来了许久,也该回去了。”景风迟疑片刻,终究问道:“阿秀。。。。。春儿如何了?”
阿秀正要说话,外面却有人说道:“夏三少爷到!”
不一会儿,外面夏三少还未到场,夏无忧先撒腿跑了进来,叫道:“秀叔叔。。。。。阿春呢!”
见是夏三少同无忧,阿秀才缓和面色,低头问道:“无忧无事么?这么快就跑出来了?”夏三少说道:“听闻外头事定了,就执意要来看看。。。。。陶幼春。”后面三字,声儿低低的。
阿秀看了夏三少一眼,说道:“他病未好,在后头歇着呢。”
夏无忧说道:“秀叔叔,叫我去看看幼春吧。”阿秀想了想,说道:“你去也好,不过休要吵醒了他,他实在有些累了呢。又受了伤。。。。。。”
夏无忧大惊,然而却是夏三少先开口,问道:“受伤了?伤的如何?”阿秀见他面带焦急之色,便说道:“还成,只是点子小伤而已。”
夏三少略松口气,就说道:“不如叫无忧去看看罢。”阿秀点头,无忧说道:“三哥,你不跟我去么?”夏三少摇摇头,眨眼之间,却又点点头,就看阿秀。阿秀阿秀望了他片刻,说道:“你不是要去训他的罢?”
夏三少面色有些不自在,却说道:“难道我是如此不近情理之人么?我只是。。。。。去看看他罢了。”
阿秀微微一笑,便叫了个侍卫过来,领着夏家这两人出去。
剩下景风便看阿秀,阿秀回头对上景风目光,心头一动。果然听景风说道:“涂州出事了,你也就回九华州了,莫非还要带着他?”阿秀说道:“又说这个,莫非你要带他回去妙州?”景风说道:“我是有这想法。”阿秀说道:“上回说了一次,你该知道我的心意。”景风说道:“我只想再求你一求。”
阿秀皱眉,便叹口气,说道:“你不曾如此执着于一件事,到叫我越发不安了。”景风说道:“该说的我都对你说了,阿秀。。。。。”
阿秀挥手,说道:“容我再想想。”景风见他转身,无奈之下,便只好出外。
且说夏三少跟无忧被侍卫领着去见幼桐,进了屋,果然里头静悄悄地,有两个丫鬟站在左右,见人进来了,便行礼,夏三少也不理会,同无忧上前,见幼春果然静静躺在床上,脖子上缠着而纱布,也不知底下伤的如何。
两个一看,各自心惊,又见幼春面色仍毫无血色,无忧心中难过,就说道:“阿春伤的这样了,是为我才如此。”眼泪便滚滚落下。夏三少将无忧拥入怀中,说道:“乖,他无事的。”
无忧哽咽着哭,这一番动静,幼桐便醒了过来,歪头一看,认得是无忧,一喜之下叫道:“夏小少爷,你无事么?
无忧听了,便回身来,满面泪痕望着幼春,伸手握住她手,便说道:“你醒了,可觉得哪里不妥?”幼春说道:“我好好地,并无大事,你也好么?”无忧急急点头,泪落如雨。
幼春欣慰看他,问道:“无事就好了。”旁边三少见她声儿微弱,就说道:“休要多话 ,好生歇着。”
幼春听他发话,便觉有些胆怯,生怕他又说自已如何,夏三少见她面上略见担忧畏惧,心头一怔便明了。转头过去咳嗽一声,才又说道:“我。。。。。。”
幼春已经说道:“对不住,若不是为来看我,也不至于叫小少爷涉险。。。。。”
夏三少一怔,急忙说道:“我并无这个意思,只是想说。。。。。多谢你了。”
幼春一愣,夏三少望着她,说道:“先前是我太过,该说对不住的是。。。。。咳,总而言之,此番,多谢吗了。”他说完这句,冷清的面上隐隐泛现一丝红晕,竟是大不好意思。夏三少从来性格冷清,对谁也没低头过,连面对阿秀,都是傲傲然,如今却对个孩子服软,一时又窘又羞。
幼春看的呆了,无忧说道:“我把你就出来之事都跟三哥说了,三哥很是担忧你,幸而无事。”幼春这才反应过来,便笑了笑,无忧又问道:“阿春,脖子上是怎么伤的,可紧要么?”
63陪归家三少暗筹划
幼春养了几日,夏无忧便一直都守着,夏三少有时来看,相比较昔日而言,对幼春已算大有改观。幼春起初还怕他,后来便也觉得此人不错,有一日夏三少来,还带了她喜欢吃的芙蓉糕,虽然他说只是信手带来的,但幼春昨日才跟无忧说过自己想吃,今儿就信手带来了,分明是特意买的……幼春心中大为感动。
阿秀这几日便一直忙着处理潘知州之事,涂州这摊子从上到下烂到了骨子里,阿秀忙的昏天黑地,连景风也暂回不得妙州,只相助阿秀,加上司空,江远,夏三少也时不时来帮忙,虽然忙碌,倒还算稳妥。
幼春养了几日,觉得身子已经好多了,便想回家去看看。阿秀怕她出事,便一直都不允。幼春大为苦恼,无忧看在眼中,便去相劝阿秀,夏三少正也在相助阿秀,闻言便也替幼春说话,阿秀瞥着夏三少,说道:“你不是看不惯那小家伙么,怎么这般替他说话?”三少便说道:“此一日彼一时也。”
阿秀瞪了他一眼,才说道:“不是我不叫他回去,只是这涂州奸贼余党或许还残存,我只怕出事罢了。难道我想做恶人,让那小家伙恨着我么?”
夏三少沉吟片刻,便道:“我看幼春念着家里,也养不安稳的,不如就让我跟无忧陪着他回去一趟,我多带些人,应该不会出事。”
阿秀闻言甚是惊讶,便说道:“咦,你肯为了那小家伙走这一趟?”夏三少说道:“左右这些文书我都替你整理好了,也没什么其他之事。”阿秀“哈、哈”笑了几声。夏三少说道:“你怎笑的如此奇怪。”阿秀说道:“哼,没什么,既然如此,那你就陪他去一趟好了,只别出事,出了事,唯你是问。”
夏三少微微一笑,说道:“好罢。”旁边无忧大喜,蹦跳着出去,便向幼春报好信去了。
当下夏三少便从家里叫了车来,又带了十几个护卫,便带了幼春跟无忧两个上车去,阿秀到底不放心,就又派了两个自九华州过来的贴身侍卫跟着。
幼春大喜,只是因初初病愈,有些气力不接,就只躺在车内,车辆行过市集,夏三少说道:“稍等。”便下去片刻,隐隐听得外头说话声音,一刻钟后,三少才又回来,无忧跟幼春忙着说话,因此也没留心他去做什么。
车出了城,便向山路而去,大概行了小半时辰,便到了村落,幼春掀起帘子向外看,今日天色甚好,阳光照得远处山海蓝蓝。幼春嗅着那熟悉气息,一时心头很是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