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同一脸苦大仇深,“殿下,你说吧。”
涟卿满意放下册子,“信良君入京了。”
屁话,他当然知道信良君入京了。
等等?
怎么好端端的忽然提起信良君?
该不会……
贺之同瞪大眼睛看她,涟卿凑近,“找人帮我盯着他,他每一日的举动我都要知道。”
贺之同脸色一变,“不成!殿下,这事儿真超格了!信良君那人不好惹,他急起来真杀人的!”
涟卿也道,“我知道不简单,若是简单,我还要找你吗?杀你不用牛刀,当然要在这种事情上用。”
贺之同真闹心了,“殿下,信良君知道了是真要人命的!不是开玩笑的,他一直脾气不好,杀羌亚人都不眨眼的!”
涟卿平静道,“那行,你收拾行李,准备去峦城。”
涟卿唤了声,“停车。”
马车停下,贺之同:“……”
“下车吧,贺大人。”涟卿看他。
贺之同想想信良君走路都自带煞气的模样,不得不起身,只是临到要下马车的时候,还是转身,轻叹,“殿下盯他做什么?”
涟卿应道,“不都说,他回京,头一个该害怕的人是我吗?我这是怕了呀!”
贺之同浑身上下都在头疼,最后无奈道,“我找人盯信良君,但殿下,这事儿等于把脑袋悬在信良君剑上,就一次,日后别说去峦城,就是杀了我也不去。”
“那记得,每日要有消息送来。”涟卿托腮看他。
贺之同下了马,等东宫的马车缓缓驶离,贺之同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明明都失忆了,怎么还会想到找他。
但凡换一个人,他都不用同信良君对上。
这次真要命了。
涟卿入宫的时候,刚好见大监领着信良君离宫,有旁的官吏先同信良君遇上,同信良君说话时,都在打颤。
她看到信良君,不用旁人也说,也能从一身傲气和煞气知晓他就是信良君。
信良君也余光瞥到她,很快,凌目看过来。
这种来自军中的压迫感,还有眼神中的凛冽都让人隔得再远也不寒而栗。
这种寒意与明日里道貌岸然,却在黑暗中伺机吐着信子的毒蛇不同;就似一只极其危险的狮子,猎豹,随时准备撕碎猎物。
涟卿避开目光,低眸垂下,“信良君。”
他明显看她的眼神就没有善意。
“让开!”他的声音里都带了很重的敌意。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女子也是……
涟卿让开。
身侧一阵风走过,涟卿也没有转头看他,人贵有自知之明,她不会天真到同信良君和解,涟卿转身向天子寝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