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拓的爱犹如一场春雨,唤醒了夏成成所有沉睡的感情。爱情!这个美丽的名字,在她心底发了芽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地蔓延开来。她兴奋、快乐,沉浸在他每一个深情、专注的眼神中,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她感到充实、幸福,他的爱深刻、具体,她能从他每次的呼吸、心跳里听到、感觉到。生命像焰火一般燃烧着,她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它绚丽的色彩。
夜深人静,她仰躺在沙发里,地板上躺着英雄豪杰,夏成成的手有意无意地拨弄着它们。高拓还没有回来,萧和也出去了,屋里很静,静得只能听到壁炉里发出的 “啪”声。
高拓依旧很忙,整日早出晚归,她知道那件案子有眉目了,可是好像不怎么乐观,因为高拓总是时不时地陷进沉思、矛盾里。有一天,她曾无意听到他与萧和谈论起。
“他没有理由杀那个警察,如果是因为风Sir,那就更没有理由了,我想你弄错了吧!”萧和说。
“我也希望不是!”高拓重重地叹了口气:“但他们都失踪了,‘明珠号’被炸后,连老大也不见了,多奇怪。”
“你义父不是金盆洗手了吗?而且,他把你送人警队,我想他是真的不想在黑道里混了,所以——你大可以不必操心这件事,何况,你是缉毒组的,这件案子你还是放手吧!瞧!他把内围解散,这多多少少省了你好多麻烦。”
“哼!”高拓冷笑一声:“内围解散,火焰堂成了保镖公司,而我竟当了警察,多么可笑的安排,他把我们都当成玩物了——”
她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豪杰从她的怀中溜出,看到她,他们停止了谈话。这场莫名奇妙的对话很快就被她遗忘了——
第九章
这天晚上,夏成成一如以往躺在沙发上看书的时候,铁门发出撞击声,她一震,英雄早已站起,冲到了门口。
玻璃门开了,她慌忙坐起,以防再被什么意外的东西砸到。萧和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衫,头发有些蓬松,西装则甩在肩上。难得!此刻他看来带着疲惫。看到沙发里的她,他扬了扬眉,走了过来,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用力地拉开脖子上的领带。
“你喝酒了!”她皱皱眉,那股刺鼻的酒精味让她难以忍受。
他靠进沙发里,满不在意地拍拍手:“高拓不也常常喝酒吗?他让你厌恶了吗?算了!帮我倒杯水吧!我好累。”
他确实看来很累,夏成成奔进厨房,倒了杯水,折回来时,沙发里没了人影。她的房间门开着,他就半躺在她的床上。英雄它们统统跳上了床,围着他。
“是它让我进来的,哗!你的床好软,成成!今晚让我睡这好不好?”他扬起眉,眼睛清清澈撤地看着她。那哪是一双醉酒的眼睛,只是带着深刻的疲劳而已。
夏成成把水递给他,他接过一饮而尽。“你去干什么了?为什么看来如此的疲倦?”
“你关心我吗?”他问,眼神有着难得的认真,她一愣,随即他又笑着说:“成成,知道吗?你真的很没有眼光,高拓哪里比我强了,你竟然会爱上他!这对我是一种侮辱。看着我——”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她站立不稳,跪坐在床边,他便又不正经地说:“高拓有没有我帅?”她摇摇头,这是显而易见的。
“有没有我温柔?”他又问,她再次想也没想地摇摇头,他顿时瞪大了眼睛:“那他什么地方吸引你了。”
他的表情很滑稽,她轻笑出声:“他是高拓!他没有地方吸引我,可是他却在我心里了,从一开始!”
“哦!是吗?”他颓然地倒进床里,用手捂住脸,许久,他才放下手,眼底依旧布满不在意的笑容,“你了解高拓吗?”萧和突然说。她一愣,这是第二次有人问她这样的话,她了解吗?确实,她并不了解他。
“这很重要吗?”她问。他想了想,点点头。
“高拓是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人,他生来就属于黑暗、冷酷,从小他就受着非人的训练,每时每刻都挣扎在死亡线上,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一个出色的杀手或是毒袅,这就是他的目标,所以他不能有一丝的感情,这是黑道上的规矩,而他也做到了。可是三年前,他突然被安排进了警队,这对他来说极富有戏剧性,生命在他面前俨然成了笑话,一个由黑道陡然转入白道的人,而且还是一份如此正义的职业。是不是很可笑?
“为什么要说这些?”夏成成静静地听着,老实说,并不十分震惊于高拓的身世,高拓曾经是什么人,在她心里并不是十分重要的一件事情。
“我想告诉你,高拓是无情的,就算是此刻对你动了心,可那分感情很脆弱。你也看到过,他并不像你想象中的坚强,尤其是对感情,退缩、恐惧、怀疑、不确定!他习惯于本能地保护自己,却不懂得如何爱护你!”
她一愣,他的话也许有几分道理:“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是!正因如此——才错过了!”他注视着她,神情严肃认真,许久,他才退到床里,紧闭着眼,轻轻地说:“我无意要造成任何误会,成成!如果有什么事,我也是出于无意的,你能不能原谅我?”
“什么?”她一愣,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他睁开眼,看了她一会,才重重地吐了口气:“高拓回来了,一直坐在外面!”她又是一怔,更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