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影院出来的时候我还是懵的。
秦烬这家伙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典范,着实把我震得不轻。
他叫了一句“宝贝”,我到现在都还回不过神来,脑袋都嗡嗡的,加码提速的心率再也降不下去了。
我扔下他钻进商场的卫生间一看,我整个人眼睛又肿又红,脸上亦浮着两朵暧昧的红云,简直好像被某人在影院里狠狠欺负过一般。
我感觉自己整个脑子也像跟着烧糊了一般,俯下身,接了一把龙头的冷水就往脸上浇,这才感觉好了一点。
可心里还是乱糟糟的,根本没法冷静思考。
把脸上的水擦干,我走出去,秦烬鹤立鸡群地等在卫生间门口,他高,长得又招人,我想看不见他都难。
刚刚被迫降下来的热意顷刻又死灰复燃地开始节节攀升。
秦烬见我出来,伸出干干净净的掌心,自然而然地牵住我的手。
我顿了顿,心知我们之间那张欲盖弥彰的窗户纸早就破了无数个洞,什么时候把它彻底掀了似乎只是全凭意愿。
……你想要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耳边又回荡起了他那天在江边问我的话,此时此刻我好像才终于明白他表达的真正含义。
我们之间可以是任何一种关系,重点只在于我想。
我握紧他的手,抬眼看向秦烬,恰好秦烬也看向我,我们目光交汇,似乎有种不再需要言明的默契,那一刻我好像从他眼里看到了不容辩驳的真意。
是否一切只是我的幻觉,还是他原来像我喜欢他那样喜欢我,只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自卑心作祟,从来也不曾看见,未曾相信。
所以他也只是在慢慢地改变,在耐心地等待,等我愿意释怀,放下前嫌过往的那一天。
眼前如同胶片电影一样闪过我们分手那一天的情景。
自从我大学时跟他好上后,我就隔三差五地去他家,后来则干脆同居在一起。
我二十二岁遇到他,所谓“稳定的关系”一直维持了两三年。
那天,消失许久的秦烬大早上地突然出现在家里,寒冬腊月,清晨天都没亮,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醒了,事实上我那段时间睡眠质量一直很差,整宿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经常到了天亮才能稍微眯一会儿。
也就是那一天,也许是人的第六感在提醒我将要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我突然从睡梦中猛地睁开眼,看到秦烬出现在床头,他身上还穿着西装,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来,扑面而来一股浓浓的难闻烟味,他的手停了停,似乎正在给我盖被子。
我坐起来,立马醒了。
见到他的那一刻,其实我心里的惊喜大过于其他任何感情,比如对他的怨怼、生气。
我说:“你回来了?”
秦烬看着我,缄默地点点头。
随后他用一种漠然的平淡口吻道:“回来拿点东西,这就走了,你继续睡吧。”
他手里拿着一个密封的文件袋,鼓鼓囊囊的,我看不出里面装着什么,如他所说,真的只是回来拿点东西。
就这一句话顿时把我点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