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意远不知道太太在娘家人的表现,其实他内心是希望岳父家能阻止太太。就算太太要开这个麻将馆,那也是他出头。在他心里,一个妇人最好还是呆在家里,抛头露面的事应该男人做。他想着岳父把太太留下住一晚,是要劝解太太,太太对岳父孝顺,没准就断了那个念头。等他去了岳父那,见岳父家的人其乐融融,就是看向他的眼光不善。归闲静见二老爷来了,站起来说道:“你不是说要进宫吗?正好,我和大哥要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有就买下来,重新装修还得一阵,这次我要亲自设计。”
门意远看看岳父,见岳父并没不悦表情,反而是一种自得表情,就差说出我闺女能干吧的话。门意远只好拿着麻将进宫,没想到渭南郡王也在,先行礼。皇上问道:“做出来了?”
门意远回答是,一个老太监把麻将盒接过来递给皇上。又有两个太监抬了麻将桌进来,渭南郡王不知道堂哥要做什么,当着皇上面不敢问,伸脖看。皇上走下来,看着麻将桌,门意远拉开小抽屉开始讲解。太监把麻将摆在桌上,渭南郡王跟在皇上身后,心想,二堂哥真会玩呀,打马吊能想出花样来。等皇上说了一句话,他大吃一惊。“这就是你太太想出来的?”
门意远回答道:“回皇上,是我太太想的,昨天我在岳父家学了一阵,不算难,我准备教我娘学学,老人家打发时间还能乐呵。”
渭南郡王吃惊,竟然是归氏想出来的?肯定是为了孝敬老侯爷,二堂哥不地道,拿归氏孝敬亲爹的东西来讨好皇上。门意远把规则讲清楚了,皇上让渭南郡王坐下,又找了两个太监。那太监不敢做,站着,门意远就像昨天太太教他们一样,从头开始讲解。玩了几把也就那个大概。皇上问道:“为何要取名叫往来麻将馆。”
门意远回答:“我太太说其实玩这个麻将就和打马吊差不多,大多数赢赢不了多少,输输不了多少。这银子来来往往,今天在你家,明天在我那。会玩的加上手气好,就多赚一点。手气不好这阵子输,下阵子赢。”
皇上说道:“那你就钻研钻研。”
他的意思是手艺精了赢的机会才多。渭南郡王奇怪皇上怎么让二堂哥开这个麻将馆,又好像是归氏的主意。他也不会多问,回家给亲娘说了。老郡王妃也是让他少问少打听,但她对那个麻将牌很感兴趣,催着儿子去向门老二要一副麻将回来。渭南郡王说道:“我已经给二堂哥说了,他说现在还没做出来,等一阵子做好了送我一副。”
老郡王妃说道:“我可真稀罕闲静,可惜了。”
渭南知道母亲说的可惜是什么意思。他更觉得可惜。但是目前看二堂哥和他岳父家来往得挺亲近,好像他没戏。不过他不甘心呀。他哪点比二堂哥差?差也就差在不是原配夫妻。他要是有这么个太太,自己亲妹子敢轰嫂子出去,那他得把亲妹子轰出去。他也有个亲妹子,也真轰出去过,可是亲妹子脸皮厚。幸好回京城了,要不然在关中那才头疼呢。归闲静和大哥出去遛了一大圈,一个是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还有就是把她想的给大哥说了,要把父亲外面的人接回来。儿女在孝敬,也不能跟父亲一个屋住,还得身边的人。不用她说归世子也同意,归闲静已经向父亲要了那人的住址。问的时候父亲还扭扭捏捏,不好意思。第二天归闲静带了父亲院里的管事妈妈去了那人的住址。走一路觉得父亲对人家也算有心,安置的地方比较安静。敲了门,开门的是一位四十出头的妇人,面容较好,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人。男人首先会对美人留意,相处了才会有感情。那妇人姓李,也不知是真姓还是假姓,李姓是大姓,提起来也没人会注意。李氏开了门,迎归闲静进来,进了屋给归闲静行礼。归闲静一把扶起她,说道:“别客气,今儿我来是请姨娘回府,也多谢这些年姨娘照顾我父亲。”
李氏面色有羞色,低头道:“四姑太太客气了。”
归闲静坐下,也让李氏入座。她打量屋子,简简单单,屋里也没下人。一个女人能独自守在这也不容易,父亲也不是天天来,能耐得住寂寞和孤独,心境不一般。也没啥好寒暄的,归闲静带着她,两人分别坐了轿子回侯府。因为李氏的身世,也不会对外声张,包括对家里下人什么都没说,只是多了一个伺候老侯爷的姨娘。因为是归闲静带回来的,都以为是她找的人,就是老侯爷原有的三个老姨娘不敢说什么。如今她们三人早些年就不伺候老侯爷了,住在最后面的后罩房,混吃等死。归侯爷在屋里伸脖等,听到门口女儿的声音,赶紧坐回。归闲静进屋,后面李氏跟着。“爹,你看谁来了?”
归侯爷紧张,手抓着大腿裤子,装模作样道:“来了。”
李氏上前行礼道:“给侯爷请安。”
归侯爷下意识站起来,又赶紧坐下,归闲静抿嘴笑,对着李氏说道:“以后辛苦姨娘,缺什么问管事妈妈。”
她退出去,关上门听到父亲的声音:“我女儿好吧,你放心,以后好好住下,我也不用天天惦记你。”
归闲静去了大嫂院里,大嫂二嫂都在,眼神是询问。“人挺好的,不是狐媚子那种,看着就像读书人家的妇人。”
苗世子夫人很明显地松口气,她是长媳,这要是来个公爹宠爱的姨娘,仗着公爹宠着,再没事作妖,她嫁过来没受过婆婆的气,再受老姨娘的气,才要憋火。中午归闲静在父亲那屋吃的饭,大哥大嫂二嫂一起,归侯爷想让李氏坐下,李氏推让,一直站在侯爷身后给他加菜。苗世子夫人妯娌才算放心,是个懂规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