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谨之是京都里出了名的文武双全,这种天生聪慧之人,要是寒门出身,说不定现在已经考上了状元也说不准,说不定现在要是在翰林院里,比这样的小武官前途更好。kenkanshu
月下她温柔的目光把谢谨之心都烫了一下,在听提到了沈梦云,又有些紧张,难得结巴说道“你说上次成衣阁……”
宁蓁蓁杏眼弯起,笑着说道,“哪儿有人直愣愣地泼东西,尤其是掌柜的,那些人精,哪儿有行事如此鲁莽的?我想,沈姑娘不甘心,夫君与她说说也好,好让她死了心。”
谢谨之还攥着宁蓁蓁的手,忽然想到了自己曾幻想过的娇妻,是不是便是如此这般。
他们两人现在八角亭里坐着,攥着妻子的手,有一种心中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感觉。
宁蓁蓁的话里中心思想是,既然他是侯府嫡子,对外老夫人和侯爷都默认了世子爷这个称呼,没道理不用侯府的银子,谢谨之这个侯爷嫡子有什么做的不合格的?
对上恭敬,对下宽容,还是侯府的脸面担当,何必要过得这般清苦?本就是安平侯府对不住他,既然把他当做了嫡子,就应当比照其他人家的待遇,而不是用情感操纵当年一个小小的孩童。
谢谨之还是有些不认同想要拿银子的想法,这么多年他总觉得自己亏欠了侯府,这种观念不是宁蓁蓁一两句话就可以拐的过来的。
“夫君喜欢作画吗?”
谢谨之不知道为何妻子提到这个,开口道“尚可。”
“作画确实可以拿到银子,不过若是为了这个目的,画得不一定是自己想要做的,不是吗?”宁蓁蓁说道,“靠自己的劳力赚银子,是不错,最好的法子还是有了资金,让钱生钱。”
这就是资本论,有侯府这样的靠山,用那些原始积累钱生钱,要比作画值当,而且一旦上了正轨之后,并不累心。
“现在只是友人应酬,做些画,今后若是有了孩子,也难道要一直作画?虽说父母在,无恒产,总要为将来着想。”宁蓁蓁是想要劝一劝那位沈梦云,但是沈梦云要是不听她的,要是再生下一双儿女。
那些铺子可以放在妻子的名下,谢谨之一瞬间就想到了许多。
明明比宁蓁蓁要大,反而还要靠她点拨,有些不好意思,妻子说的是,总是得开始经营。
那些银子就由着妻子折腾,谢谨之准备多做一些画。
“这些银子我都会记账,等……到时候就知道如何处理了。”宁蓁蓁笑了笑。
如果要是沈梦云还是要进府,沈梦云想要蹉跎她之事,定然是不肯让对方如愿的。还有两门美妾,倘若谢谨之纳了,就算是现在见他觉得可怜可爱,也颇为体贴,她也不会留在侯府里。
原本柳华莲恨得是沈梦云的欺辱,她性子一直软糯,没什么报复回去的想法,只想要自己的日子过得好。
侯府如果还是要被沈梦云搅成一滩浑水,她估计那个时候身体也养好了,就会跳出侯府这个泥潭。
谢谨之不知道宁蓁蓁心中所想,只觉得她的笑容杳然,有一种被风吹走的错觉。
他下意识地把娇妻的手攥得更紧一些,不许她飘然离去,心中更是一瞬间有些慌乱,除了攥得紧一些,有一种弥漫的感觉,若是她铁了心飘然里去,他攥着她的手也不过像是捏着手中沙,怎么握得紧,沙也会从缝隙之间流泻而出。
宁蓁蓁说道,“好了,出来坐了许久,回房罢。”
那种随时要离开的错觉淡了些,谢谨之点点头,悄悄调整了手里的姿势,与她十指相扣。
她原本要说的是可以虚开高价的商铺,他在兵马指挥司,对城里的商铺称得上是熟悉,就说了几家名气很大的铺子,宁蓁蓁的记忆力不错,都记在心中。
第二日的宁蓁蓁就去了其中一家铺子,选了海外来的红珊瑚盆景,挂在了安平侯府的账面上。选定了礼物,还要她的衣着,从衣衫、头面、到需要缀在绣鞋前的东珠,还有一身时兴样式的披风,宁蓁蓁在外转了一圈,算下来,足足挂了千两有余的账。
这让管账的邹嬷嬷脸上发青,就算是大长公主送帖子过来是她知道的,这也太多了,超出了她的意料。
不想见到宁蓁蓁的侯府老夫人也把人叫到了她面前,没好气地说道,“账都在这里,你拿去退了。”
因为是签单,先把账单给送了过来,结账了之后,才会把东西送过来。
宁蓁蓁看着老夫人,轻描淡写地说道,“为何要退?这些不值当多少银子。”
老夫人他们会心理学上的情感操纵,她对心理学上那些更是清楚,怎么样的语气让人生气,怎么说。
“不值多少银子?”老夫人被宁蓁蓁的话气得肝疼,“柳氏,你统共嫁妆都没有这么多,现在居然说没多少银子?好大的口气,也不怕大风闪了腰。”
“孙媳在柳家确实没有经手过这般多的银子,只是这是去大长公主的赏花宴,这些东西都是孙媳特地挑的,尤其是珊瑚,这是东洋过来的,所以价格贵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