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觉非又是无声咒骂了一句,拿起桌上的头戴式耳机插上之后,胡乱地给于真意戴上。
世界安静了,只剩雨声。
于真意扭头,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连水红色的唇角都微微下垂,五官每一处都透着疑惑。
陈觉非敛着眉眼,辨不清眼底什么情绪。他抬手,手掌罩着她的头,迫使她看屏幕,于真意也不再搭理他。
可是陈觉非一点儿也没觉得冷静下来,他很烦躁,这种烦躁随着年岁的增长而逐渐呈正比例增长,他烦躁于真意的这种无边界感。
但又区别不懂分寸和礼貌,而是她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异性,一个已经成熟且开始有性幻想的异性。
这种感觉,非常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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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说降噪耳机主打的宣传广告就是耳机里的另一个小世界,于真意已经完全沉迷在影片中了。
光线浮动又阴沉的屏幕中,男人漂亮的手不断下滑,指腹打圈摩挲着。
于真意翘着二郎腿,眼睛距离屏幕近了些,余光之中,她瞥见陈觉非的手伸在桌子上,手指修长,掌背很大,骨感又漂亮。指尖点着桌面,掌背上的薄薄皮肤之下是脉络分明又带着蓬勃力量感的青筋。
他心情烦躁的时候就会这样无节奏地敲打着桌子,这个小习惯陈觉非自己都没有发现。
于真意想,他现在很烦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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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喘息,男人闷哼,千篇一律。
其实没什么意思,尤其在关键地方打码的片子里,于真意也没了兴趣。她摘下耳机,才发现肩膀处有些沉,陈觉非歪着脑袋靠在她肩膀上,一只脚屈起,手搭在膝盖上。
那本高二上的英语书盖住他的脸,书本底部的一角正好卡在他的锁骨处。
他的呼吸声很轻,像是睡着了。
于真意小心翼翼地把电脑阖上。
雨已经转为小雨,淅淅沥沥落在水泥地上而后斑
驳一片。
她指尖捏着那本英语书,把它放回桌上。就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陈觉非皱了下眉,薅了一把自己已经全干的头发。
“看完了?”刚醒,脑袋还在宕机状态,他习惯性蹭了蹭于真意的颈窝。
“嗯。”于真意说,“你昨晚几点睡的?”
“没睡。”陈觉非昨晚通宵打游戏,一打就到了天亮。他原本准备洗了澡之后随便欣赏一下这传说中的丙级片就午睡,却没想到于真意的出现让这个下午变成了个意外。
于真意有些不好意思:“那你快睡吧,我要回去了,我和喇叭花约了晚上去滑板了。”
“去哪儿?”
“念南路。”
陈觉非搓了搓脸,撑着桌子起身,拿起丢在床上的空调板,猛按了好几下,待温度显示到18后才停止。
“那么远。”
“就三站地铁,不远。”于真意顿了顿,卖着一副小可怜相,“呜呜呜你骨折之后我俩就没去过了,还有半个月暑假都要结束了,我上学期结束时列的游玩计划表就实现了三分之一。”
前几年没搬家,还住在古北那块儿的时候,于真意养过一条小狗,是一个雨天在路上捡的。流浪狗可怜,呜呜呜叫唤的时候让人的心都如同被炙烤过的巧克力,化得纯粹。
于真意和小流浪狗待久了,连呜呜的声音也都染上了那惹人心疼又心痒的味道。
陈觉非打了个哈欠,精神像是回不来,整个人懒散的要命。他抬起手,指尖挠着她的下巴:“下次过马路会小心的,这个暑假对不起我的小狗了。”
于真意浅浅皱眉:“谁是小狗,搞错定位了吧。”
陈觉非面色平静地纠正:“哦,睡糊涂了。”
于真意:“你睡醒了call我,我再来给你送饭,不然又打扰到你看黄片耽误你的性启蒙,你以后找不到老婆,我真成你们陈家罪人了。”